,更不敢对同为女子的施婉琬有所希冀。
曾经柳瑜安让她以为两个女子也能够相守一生,到后来才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竟成了最后摧毁褚家的利剑。虽然施婉琬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还算淡定,可若是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做出比柳瑜安更激烈的反应?
褚玉瑭突然不敢想了,她害怕施婉琬变成另一个柳瑜安。可是她更怕自己,将施婉琬逼成另一个柳瑜安。
“阿褚,你昨日睡得不太好,是不是还在烦心郡主的事?”
翌日清晨,施婉琬看着褚玉瑭蔫蔫的样子,关心地问。
“没事。天气要转暖了,换季时我就总是浅眠些的。”
夫妻二人携手来到糖挽阁,也不算稀奇了,不过比她们来得更早的是常乐郡主。施婉琬一进门,看到郡主的背影,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转眼去看褚玉瑭,见她比自己更忧愁。
“常公子,你还真是勤快啊。来得比我们都早,佩服佩服。”褚玉瑭牵着施婉琬走了过去。
常乐郡主转过身,看了一眼褚玉瑭和施婉琬牵着的手,笑了笑。
“反正在京城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早点来店里,说不定能赚多点钱呢。没想到钱还没赚着,就被你们夫妇的甜腻给甜着了。”
施婉琬闻言,脸红着想要挣脱开褚玉瑭的手,却被她牵得更紧。不明所以地去看她,施婉琬发现褚玉瑭和常乐郡主之间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又说不清是什么内容。
“既然常公子如此醉心于做生意,不如就从细小处做起吧。”褚玉瑭与常乐郡主对视了一阵,突然开口。
施婉琬和常乐郡主都不解,望向她。
“店里虽然有伙计,忙的时候也会顾不过来。常公子是想从点菜学起还是上菜开始?”
常乐郡主脸色一变,气恼地说:“你要让本,本公子干这些?”
褚玉瑭点点头,诚恳地答:“任何一个老板都是从伙计做起的,除非生来就是继承家业。不过诸事不做的老板,连继承的东西也会很快就失去了。”
这话,褚玉瑭并不是故意吓唬郡主的,也是说给自己听。曾经她笃信娘和贺明宣的话,众人都告诉她,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继承褚家商号的,许多事情并不需要她处处操心。原来自己被架空,被取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一种必然。
常乐郡主以为褚玉瑭是讽刺她继承永延王封地的事,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大声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一学就就会!到时候吓死你!”
施婉琬却若有所思地望着褚玉瑭的背影。看来褚家继承人也并不是好当的,不然为何褚玉瑭每每提起经营之法,总会流露出一份淡淡的苦涩与无奈?
“那你娘子呢?怎么不用做?”常乐郡主撸起袖子,却看到无所事事的施婉琬。
褚玉瑭挪动了脚步,稍稍挡在施婉琬的身前,回道:“因为有我在。我都替她做了,她只需要在这里陪着我,就足够了。”
常乐郡主本意就不是为了针对施婉琬,她不过是借机试探一下褚玉瑭对施婉琬的心意。她现在对这位上门姑爷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能够让施婉琬有所改变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庸无趣的男人。
而这次上京,令她感受最明显的,就是从前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施婉琬,变了。她变得会不经意间在言语上保护着自己的夫君,会在聊起日常相处细节时悄无声息地流露着喜悦,更重要的是,施婉琬竟然认可了褚玉瑭存在的必然性。这让从前一直觉得施婉琬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保持着无形距离的常乐郡主,感到非常非常意外。
“夫君,常公子始终是尊贵身份。你与她开玩笑也要有度,还是别让她做这些粗重活了。毕竟这里人来人往,若是传到了宫里,我们都不好交代。”施婉琬将褚玉瑭拉到一边,低声说着。
褚玉瑭本想灭一灭常乐郡主的威风,谁让她昨日里还试图用身份来威逼自己。不过施婉琬说得有道理,指使一个郡主做跑堂的,就算康友之不故意找茬,让朝廷之人给认出来了,也都不是好事情。
“我充分相信常公子的能力。这样吧,我们今日先从对账开始,常公子,随我们一同去账房吧。”
常乐郡主无非也就是嘴上硬气,真让她去点单下菜,估计没几桌她就跑没影了。不过对账这事听着还挺有意思,于是便顺势接了话,一同去了账房。
糖挽阁刚开不久,账目显得非常的简单,一目了然。常乐郡主翻了几页,说道:“褚玉瑭,你觉得需要多久,能让糖挽阁赛过天香楼?”
“郡主,我与夫君不过是借着这店打发时间罢了,并不是与康家竞争的。”
没等褚玉瑭回答,施婉琬就抢先替她说了。尽管弄不明白常乐郡主的用意,但是施婉琬并不希望褚玉瑭成为康家的眼中钉。至少,现在不要是。
“婉琬,我说你变了,你还不承认。如今,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已经着急护着夫君了。”
施婉琬听出郡主话里的意思,脸有些发烫,故意侧开身子,背对着褚玉瑭。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反应,更不希望郡主的话被褚玉瑭当真。
“夫妻本就是一体,如今褚玉瑭在外面的所有行为,旁人均会将其和相府拉上关系。若是郡主入股本店,是为了超越康家,请恕我们夫妻二人能力有限,难以完成。”
“在京城做生意,迟早都要跟康家竞争的。就算你们有心避让,康家背后的人,就会领你们这份情么?”常乐郡主凑到施婉琬跟前,低声说着。
果然,施婉琬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