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哦”了声,威严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许是生在官宦人家从小听着朝堂之事长大,初次面圣明显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无知无畏。
而这份无知无畏竟有些愉悦到了皇帝,毕竟平素看多了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女子。
“你可知妄议皇子是何罪?”皇帝开口问弦音。
“父皇......”弦音还未开口,卞惊寒先出了声。
却是当即被皇帝打断:“朕问的是这丫头!”
卞惊寒抿了唇,眉目微凝。
弦音脆声开口道:“回皇上,小女子并没有妄议,妄议是跟人议论,小女子谁都没有说,只是自己一人写在纸上而已。”
皇帝点点头,“就算没有妄议,胡言乱语侮辱皇子也是大罪。”
卞惊寒脸色微微一变,弦音的声音已紧随而起。
“小女子并没有侮辱三王爷,小女子只是写了自己所猜所想罢了,其实,到此时此刻......”
说到这里,弦音顿了顿,微微垂了小脑袋,声音也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怯意,又带着几分不服气地嘟囔道:“到此时此刻,小女子依旧不觉得自己是胡言乱语......”
卞惊寒低垂着眉目,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意欲何为。
明明在三思殿的时候,他已经交代过她,过来龙吟宫,不要说话由他来说,可她一再抢话。
虽说她平素胆子也不小,却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此刻又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便没有做声,拧着一颗心静观其变。
弦音这般一说,皇帝挑了兴致:“哦?你都写了三王爷什么?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有理。”
卞惊寒又回头瞥了弦音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担忧只有自己知。
弦音也未看他,径直回向皇帝:“小女子就......就写了一句:三王爷食阴阳草、练奇功。”
卞惊寒眼波骤凝,深目看了她一眼,将头收回。
皇帝亦是怔了一下,稍显意外。
“你可知阴阳草是什么东西,食了阴阳草又会有什么后果,就如此说三王爷?”
“回皇上,小女子就是知道才这样写的,传闻阴阳草长在坟头之地,每日食它,可驱百病、可解百毒,可使内功突飞猛进、无人能敌,同时,也有两个弊病,一个,长期食用,会让自己变成阴阳人,极度反感异性的触碰,另一个,必须长期食用,一日不食,便会走火入魔。”
弦音一口气说完,觉得应该没有遗漏什么。
这可是在神医府的时候,听那些下人说的,似乎大家都知道,应该不是什么罕闻。
虽没有读皇帝的心里,可看其反应,明显也是知道此草的。
卞惊寒会医就更不用说了。
“你为何说三王爷食了此草?”皇帝又问。
“因为那日在御书房,小女子看到午国七公主几次想要抓三王爷的袍角,都被三王爷避开了,似是很厌恶被触碰的样子,而且,之前,小女子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三王爷的传闻,传闻他就是不喜人触碰,尤其是女人的触碰,所以小女子就......就猜测他可能是食了江湖上传闻的阴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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