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的示意下,众人开始猜。
边上有人记录。
到时候答案揭晓,猜对者有奖。
大家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了起来。
“左边第一个。”
“第三个。”
“最右边的那个。”
“.......”
现场气氛非常热烈,卞惊寒却是薄唇越抿越紧,握着杯盏的大手不自觉的越来越用力,杯盏在他的手中都变了形。
很显然,皇后就是故意的。
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江语倩是假。
紧窒着呼吸,他凝眸看向场上的弦音。
见她一双手紧紧攥着身前用来记录的宣纸板,低垂着眉目,浑身绷得直直的、紧紧的,他眸色一痛,将视线移开。
她一定吓坏了。
不行,得阻止,得赶快阻止。
他闭眼,脑中快速思忖着对策。
前方,皇帝示意揭晓答案,皇后也未直接说是谁,故意卖了个关子,吩咐随侍大宫女翠儿上前,一个一个检查四人的脸来揭晓。
这样揭晓悬念感就更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场鸦雀无声。
秦燕站第一个。
翠儿检查了一番,摇摇头,不是。
“哎!”
场下猜测是秦燕的人一阵失望的唉声叹气。
弦音站第二个。
翠儿上前。
全场再次静谧。
皇后扫了一眼在翠儿手下紧张得身子都有些发颤的女子,又扫了一眼席间的卞惊安和江良。
江良啊江良,怪就怪你不识时务,不为太子所用,不为书儿所用,偏偏要是卞惊安的人。
不然,得知你用个带面皮的假货来顶替你女儿入宫,本宫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怨不得本宫,是你自己站错了队。
今日便是你江良的死期!
你一死,卞惊安等于就失了一大助力。
本宫早就看卞惊安不顺眼了,上次行宫,书儿被罚,就是拜卞惊安所赐,此仇不报,本宫枉为皇后。
眸底凝起一抹阴笑,很快匿去,她声色不动,看着翠儿仔细检查着对方的脸,并伸出手指去摩挲对方脸颊的边缘。
这厢,卞惊寒还未想到良策,睁开眼见已经在检查弦音的脸了,只觉得浑身的血直直往脑门子里一涌,他猛地一下自座位上站起。
他的声音和翠儿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父皇!”
“不是。”
卞惊寒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后同样震惊不已,同样以为自己听错了。
众人却是循声转眸,都看向卞惊寒,不知他突然站出来,突然喊皇帝意欲何为。
皇帝亦是睇着他:“老三,何事?”
卞惊寒还沉浸在翠儿说弦音不是那个戴面皮的人的震惊中回不过神。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明显这是皇后的一个局,就是为了揭露弦音戴面皮。
检查的这个翠儿是皇后的随侍大宫女,也是她的人。
原则上不是应该直接将弦音的面皮揭下来示众吗?
为何又说弦音没戴面皮?
是面皮太隐蔽,翠儿没发现?
不,不可能,再隐蔽的面皮在贴合的边缘都是能看出来的,何况,皇后她们本就是有的放矢,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呢?
所以是什么情况?
是皇后临时改了决定?
也不会,她那样心狠手辣的一人,不出手便已,一出手必想置人于死地。
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要真的揭穿弦音,只是想吓唬吓唬江良,给他一个下马威,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江语倩的秘密,以此希望江良能受此威胁,日后为她所用?
好像就只有这一个解释。
看来,一会儿他得找江良谈谈,江良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呢。
他已经派人去找江语倩了,这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没想到人还没找到,就先出了这事。
“老三,老三.......”
皇帝再度出声,将他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父皇。”
皇帝拧眉:“你到底何事?”
“启禀父皇,儿臣是想说,儿臣还没猜呢,儿臣现在猜,还做不做数?”
原来是因为这个。
场下不少人嘀咕开了,都已经揭晓两个答案了,这个时候再猜,胜算那么大,不公平吧?
皇帝扬袖,示意他坐下:“没办法,你已经错过了,你就自己心里猜吧,不做记录,不做数。”
卞惊寒面露些些失望,也未多说,依言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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