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炼后,臧驭发现灵石已经全部用光。翻了翻钱袋,也只剩下了二两银子。
修为越高,对灵石的需求就越来越大。即使到了破凡通幽境后能从大地汲取灵气,也是有诸多限制,有时还不如直接从中高品的灵石中吸取灵气来得快。
如今臧驭的修为已至沸血境,虽说对于他的尸身来说从血气中获得灵气对修炼更益,但臧驭很难保证自己能控制住尸奴的本能,而且只有境界与他相仿或高于他的人的血气才有用,在这江州府对这样的人下手,很难不引起麻烦。
汪奉先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臧驭略有阴郁的脸庞有些疑惑。但看到臧驭床边洒落一地被耗尽灵气的废灵石还有床上干瘪的钱袋,就大概知道了原因。
这一个月来汪奉先死皮赖脸用的都是臧驭的钱,臧驭本来就没多少,加上这一月来疲于修炼,花费的钱财更多,如今估计只够几顿饭钱了。
汪奉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来到了桌旁拿起了纸笔,一阵写写画画后将纸递给了臧驭。
纸上写着一个药方,全是臧驭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药材。
“这是?”臧驭不知道汪奉先想干什么。
“一种强效的固元丹的丹方,这本是魔道药典上所述的药方,可以助气海境后期武者直冲修元境。但你可别打它的主意,这种普通的丹药对你的尸身可没有任何用处。这单方经我之手换了几位温和的药材,无人能看出其来源,所以你也大可放心。”说着,汪奉先的脸上流露出隐隐的傲色。
“所以?”
“拿去城中的拍卖堂把它卖了,卖的钱咱俩平分。”
“能卖多少钱?”臧驭问道。
气海境为炼气境最后一境,所用的丹方价格绝不便宜,
“低的话三四千,高的话七八千两银子吧。我来这儿近十年,每年卖一味丹方的钱就够我用了。”汪奉先随口说道。
“我的钱不花完,你就想不到卖丹方是吧。”臧驭脸色有些阴沉。
他以为汪奉先是个躲在小城里的贫苦魔修,所以在汪奉先找他要钱时毫不犹豫的给了他,把这些钱当做是学习炼尸之法的学费。
现在看来汪奉先根本不穷,就是很单纯的懒。
若他早点想起来,臧驭也不至于买回一把妖刀。
“哎呀,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今晚你就拿这丹方去拍卖堂,那里是吴家的地盘,你可能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
汪奉先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微笑。
这老头看样子估计对于臧驭在这城中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哪些人已经全部知道了。
随手便能写出这样一味“普通”丹方,还精通炼尸炼毒之法,这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历?臧驭越发的感觉看不懂这个鬼医。
“把这面具带上,找到那里的管事,就说你是替汪先生来的,那里的人自会招待你,你只要到时候把钱带回来就行了。”汪奉先说着递给臧驭一个面具。
吴家的拍卖堂吗?
刚得罪了戴家,又要和吴家打交道吗?
说起吴家,臧驭便想起了前日在叶家小店中见到的吴家三公子吴赫。一个堂堂的三公子竟软弱到被一个地痞无赖欺负成那样,还敢怒不敢言,简直窝囊至极。
吴家与戴家相距不远,只是隔了两条街的距离。与戴家相似的是,吴家家主同样有三子,但家主十年前就已病重不问家事,吴家如今的一切事物也是交由年轻一代人来打理,不过相比戴家来说,吴家要更混乱一些。
吴家的主厅里,吴家的三位公子,几位长老供奉,还有其他家族子弟正在议事。
“我买通了戴家的一个管事,据他说,戴家如今正在全府搜寻这个人的踪迹,而他很有可能就是杀死戴家两个护卫的凶手。”
说话者是吴家大公子吴忧,今年二十五岁,与戴家大公子戴洋一样,外表成熟,颇有心机。
吴忧从袖中拿出一张肖像,肖像所绘之人正是臧驭,虽与真人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但根据一些特征已经足以让人于人群中将其认出。
“大哥的意思是?”
问者是吴家二公子吴越。
“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找到他,把它变成我们的人。”
“倘若他不愿顺从我吴家呢?”吴越接着问道。
“那便将他绑去戴家,送个顺水人情,借此改善两家关系。”
吴忧说得轻松写意,仿佛无论如何做,他都有万全之策。
在厅中最靠边的位子上,坐着吴家三公子吴赫。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他能做的只有象征性的来这坐着,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今天有些不一样,因为这肖像上所绘之人,他认识。
就是那日在叶家姑娘的店里,将马强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个人,而且吃相极其难看。
要不要说呢?吴赫在犹豫。
他在这个家族里,如今的身份跟个透明人一样,人人见他都当做看不见,就连伙夫丫鬟们都瞧不上他,背地里嘲弄他的懦弱无能。
他很想要反驳,想要反抗。但莫名其妙的,他发现他已经慢慢接受了这样的身份地位,适应了这样的不公待遇。就算再怎么不敢,再怎么愤懑,这样的情绪也会转瞬间流逝,归于自我安慰与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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