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缓缓地,老人进入了永恒的长眠,结束了曲折的一生。
吴赫鼻头酸楚,流着泪抱起了父亲的尸身。
“来人。”
吴赫唇声轻动,身周竟立刻低声下气的奔来了十几个人。
“将我父亲抱回议事厅中,购棺,明日即葬。”
包括臧驭在内的众多人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就在这几个呼吸间,吴赫给人的感觉已是天差地别。
隐隐的,从他的身上竟有淡淡的煞气显露,让原本连正眼不会瞧上他的那些下人护卫们,望向他的眼神一时间竟充满了惧意。
权力能让一个人立刻变成另外一个人。
下人们小心翼翼的抬走了吴乾,吴赫目送父亲的尸身离开后,转身凝望向李氏还有他怀中的昏迷不醒的吴忧。
李氏看向了吴赫的眼睛,竟被吴赫眼中冰凉彻骨的寒意吓得全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和他对视。
吴赫缓步走向一旁的一个护卫,明明只有练肉境中成的修为,但此时的一步一迈中竟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场,吴忧吴越的手下被这气势吓得后脊一阵阴寒,生怕吴赫开口再言便要治他们的同谋之罪。
但吴赫只是抽出了那个护卫的佩刀,随后便走向了李氏。
“你……你想干什么?”李氏吓得魂飞魄散。
“你别忘了,你答应老爷会留下忧儿的命的!”李氏紧紧搂这吴忧,胆战心惊的慢慢向后挪去。
吴赫冷笑一声,道:“父亲说要我这次原谅吴忧,好,我原谅了。只不过,我现在追究的是他以前的事。”
吴赫将刀高高举起,颤抖着手臂用力一刀捅穿了吴忧的后心。
拔刀,挥洒血迹,吴赫扭过头不看尸体。
“来人,拖走吴忧的尸体,还有吴越的,拿去喂狗。”
几个下人应声冲上前,从李氏和崔氏的怀中将吴忧吴越的尸体硬生生拽了出来,随后便拖着两人的尸体朝着狗圈跑去。
留下两个妇人绝望的哭嚎,吴赫视若不见。
长老们无言的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吴赫正在做的这些,对他们以及吴家已经没有什么影响。
吴忧修为被废,大权失落,还做出弑父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吴家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既然他死了,那么他的那些个地产财富便尽皆归属吴家,也可以说是落在了五位长老的手中。
这是好事。
李氏发了疯一样嚎叫着扑向了吴赫,吴赫一脚毫不留情地踢在了李氏的胸口上将她踹倒在地。
踩着李氏的头发,吴赫狼顾四周,道:“现在,我问各位一个问题。谁先说,我便赏他白银一千两。”
“十年前,是谁杀了我的母亲。”
吴赫声落,披头散发的李氏和抱着吴越尸身的崔氏浑身便是一颤。
“我说,我说,是李氏……”
“是李氏和崔氏!”有下人抢先说道。
“那天你卧病在床,你的母亲为了替你寻医奔出了府门,之后就被李氏和崔氏雇来的凶手奸杀了!”
吴赫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两个惊慌失措的妇人。
“不对,家中下人仆人众多,我母亲为何要亲自外出求医?是不是……”
吴赫挪开踩着李氏头发的脚,转过身走到了那个下人的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是不是你们被这两妇人收买,故意不肯出去,迫使我心急如焚的母亲独自外出?”
下人吓得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
“老子问你话呢,是不是!”
吴赫猛地揪住下人的衣领,忽的一声暴喝,紧接着面前竟被吓得跪倒了一大片家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当年吴赫母亲的惨案,说起来他们都是知情者,也可以算是是同谋。
那天吴赫高烧不退,心急如焚的吴赫母亲请他们去帮忙求医师,可他们都已拿了李氏崔氏的好处,所以都装作劳务缠身,一口回绝。
若不是他们,吴赫母亲也不会独自离开吴府,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十年前我哭着问你们,你们个个摆摆手说不知道。今日我为家主,悬赏千两银子,你们又知道了?”吴赫冷笑着蹲在了跪倒的家仆面前。
“想要那一千两,行啊,我烧给你们。”
一众家仆惊得连忙匍匐跪倒,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吴赫真的一令之下他们便只见了坟头土!
他们不过是卑贱的下人,哪怕今天全死了,明天这吴家也照样有人来服侍。
“最后一个问题,她们雇的是谁?”
吴赫目光如剑,两道寒芒凶神恶煞的扫向了身周,连修为远远高过他的那些护卫们竟也被这上位者的气场压的有些心颤。。
意外的是,此刻却无人应答。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没有了继续隐瞒的理由。
那就是真的一无所知。
吴赫垂眸看向地上的两个妇人。
依这两个妇人的性子,应是死到临头也不会说了。说是死,不说亦是死;同样是死,她们更愿意让这成为吴赫心中永远的恨,让他一生都不知谁才是杀母仇人!
要对她们用重刑吗?
吴赫正思咐着,却忽然看见臧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李氏身边,举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