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会突然倒下。所以,我得趁着自己身体尚可时多陪陪楚楚和我们的孩子,与她一起过一过平凡夫妻的生活。我也知道,这步棋是凶险了些,不过除了玉儿,我实在找不出其他人可坐这大位。再说,玉儿毕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弟弟,看着他一直萎靡不振,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我既然这么做了,便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到时绝不会让他伤了楚楚和我们的孩儿。”
“你既然都想好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不过看你过得也确实辛苦,楚楚跟着你,也辛苦得很。”
墨殇苦涩一笑,“这世上的人都觉得做皇帝万般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哪里懂我们做皇帝的辛苦。”
“你不是也不懂得老百姓的辛苦。这就叫做风景在别处!”
“风景在别处?”
“我们都艳羡别人的生活,觉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却不知自己也是别人艳羡的对象。”
“有意思,着实有意思。来,与我干一杯。”墨殇又端起酒杯。
“好,干杯!”徐述将酒杯与墨殇的碰了碰,然后二人一饮而尽。
两人推杯换盏,又喝了几杯,墨殇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回了宫。许是赶路赶累了,许是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回到乾清宫,他衣服也未脱便一头倒在床上,片刻功夫就睡着了,嘴里还喃喃地喊着楚楚的名字。
第二日一早,墨殇虽觉有些醉酒后的头痛,可仍是强打起精神,让福全领着太监们为自己更衣,然后坐了銮驾去上朝了。走着走着,墨殇突然想起墨玉,便问道:“福全,玉儿那里怎么样了?”
“回皇上,奴才来时特意去玉王爷那瞧了瞧,玉王爷还在跪着,不过人似乎不大对劲,好像快要受不住了。”
“宣御医去他那候着,待玉儿可以起了,便给他好好瞧瞧。”
“是!”
墨玉的宫里。又到午时,墨玉好容易跪满了一天一夜,人早已困乏且热得晕了过去,侍候他的小太监便齐齐抬着将他送进屋里,放到床上,早已候在那里的御医赶紧上前诊治。幸好无大碍,将养些日子便可好转。
墨殇听了御医的奏报,吩咐道:“尔等要尽心尽力的治好玉王爷,若是玉王爷有个好歹,你们的项上人头也可挪一挪地方了。”
几个御医赶紧磕头,待墨殇允他们走了,几个人唯唯诺诺地退了出来。
又过了一天一夜,墨玉终于醒来,他顿觉口干得厉害,便吩咐太监给他递过些水来。待喝了几口水,觉得口没那么干了,便问道:“皇上可有来过?”
“禀王爷,皇上来过,只看了一眼便走了,临走时让奴才告诉您,若是您真想去战场上历练,等身子将养好了便可去了。”
墨玉一听,知道自己的禁令免了,躺在床上,嘴角露出些得意且阴险的笑。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膝盖处虽疼得厉害,可是还能动,没废掉,只要假以时日,自己定能站起来。这样想着,墨玉吩咐小太监给他准备些吃食,自己要吃饭。
吃食很快救端来了,墨玉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坐了起来,许是饿得狠了,吃起饭来是狼吞虎咽。吃过饭后,他欲让人扶着自己走几步,可膝盖疼的厉害,将将站起又疼得坐了下去。墨玉心一恼,将自己右侧的小太监推了出去,道:“本王不用你们扶!”
可怜那小太监说巧不巧地撞在了桌角上,额头立时流了血。小太监赶紧跪下,磕头道:“主子,您可万不能生气,更不能着急!您身子本就弱,又跪了一天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知道了。”墨玉自是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只是心里着急报仇,恨不得立时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王自己待会儿。”
几个小太监躬身退了出去。墨玉见终于清净了,便躺回床上,在心里焦急着,却也无可奈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