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说完,明梧一施礼,退出庙宇,然后骑了匹快马,向西北而去。后面,有几个士兵也骑上快马保护着他。
墨国邺城。
果真如齐皇所料,邺城里有传言说,皇上最宠爱的夫人楚楚放走了齐皇,因为她与齐皇有私情,自然不能看着齐皇受苦。这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邺城。
城主府大门口,大批的百姓聚在一起,要墨殇处死楚楚。
那个丈夫被射死的妇人披麻戴孝地跪在大门口,她的儿子跪在旁边,约五六岁的年纪,两个人都不言,只跪着,却叫人格外心疼。
墨殇告诫楚楚,让她一定不要出去,不过是些流言,他自会处理。可楚楚听着秀儿说着大门口的情形,听说还有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在跪着,她便心如刀绞。“五六岁的孩子就失去了父亲,着实令人心疼。”
她决心去看一看,虽然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是,比起人家家破人亡,自己这点委屈又算得什么呢?
那对女子跪了许久,小男孩看着娘亲,道:“娘亲,孩儿腿麻了。”
“孩子,娘亲问你,你可愿为你父亲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孩儿自然要报。”
“那就好。孩子,你记住,杀死你父亲的仇人就是里面那个女人放走的。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找她报仇,万不能便宜了她。”
“是,孩子记住了。”
“好孩子。”那妇人抱抱身边的孩子,便继续跪着。
孩子看看母亲,又道:“可是娘亲,孩儿的腿还是麻。”
妇人一气,伸手打了孩子一个耳光,“你这孩子,怎么我说了那么许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如今我们跪在这里要是求皇上将我们的仇人砍了,好为你父亲报仇,你怎么只关心着自己的腿麻?”
男孩捂着脸,委屈地看着母亲,眼里已有了泪花。
“给我把眼泪憋回去!你父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他刚一死你便忘了?”
“父亲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娘亲,孩儿知错了。”说着,男孩用袖子狠狠一抹,将泪水擦了,然后接着与娘亲跪着,再不敢有半句不满。
虽然他们声音不大,可他们的一番对话全被里面的楚楚悉数听了去。她有些同情那个孩子,可也不明白,为什么子虚乌有的事便被这些百姓当了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们的仇人。
医者父母心,楚楚让门口的守卫将门开了,然后走了出去。她想去瞧瞧那男孩的脸,反正自有人保护,她自己也会功夫,那些人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外面的百姓听着门响起便齐齐看向门口,见一身着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立即有人喊道:“乡亲们,她就是放走齐皇的楚楚!”
随着这一声喊,百姓们激动起来,不断涌向大门口,与围着他们的士兵对抗起来。
“乡亲们,我是楚楚没错,可你们凭着传言就断定我放走了齐皇,是你们的大仇人,你们这么做,不是昏庸愚昧是什么!”
“乡亲们,你们听,这个女人竟敢骂我们昏庸愚昧,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人道:“她一面与齐皇暧昧着,一面又深受吾皇的宠爱,简直就是个传说里的狐狸精,专门来魅惑君王的!乡亲们,对这样的女人,我们该将她火烧了才是!不能让她再魅惑吾皇!”
最开始发声的人道:“对,她就是狐狸精,我们一定要火烧了她!乡亲们,随我一起喊‘火烧狐狸精!’”
百姓们也齐声喊了起来:“火烧狐狸精!火烧狐狸精!”一边喊着,一边涌着。
楚楚冷眼看着这说话的三人,他们在这里挑着事端,定是幕后之人派来的,其他人,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既说我是狐狸精,若是不露出着狐狸精的本事,岂不让你们失望?!”楚楚冷冷一笑,随即一跃,人们只觉白光闪过,而后便听得有人摔落在地的声音,再一看,人群里发过声的三个人被楚楚仍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模样好不狼狈。
楚楚一笑,“就这本事,就敢在这里挑着事端?来人,将这三人押去大牢!”
“是!”士兵刚要上前,三人中的一人便口吐白沫,眼一翻,头一扭,死了过去。
另两人看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瞪大眼睛,然后指着楚楚,“你,你杀了他!乡亲们,你们看到了吗,这个女人竟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敢杀人!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说完,他嚎嚎啕大哭起来,却也只是哭着,如做戏一般。
楚楚一愣,没想到这些人为达目的,竟连性命也不要了。正兀自感叹着,她突觉腿上一疼,低头一看,原来,那原本跪着的男孩死死咬在自己的左边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