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一挑眉,“我也想吃。”
楚楚听着他带些哀怨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碟里,“快些堵上你的嘴。”
墨觞看楚楚笑得开心,也一笑。
又过了几日,终于查得楚楚的迷香乃秀儿所偷,当即便将秀儿关进了大牢。楚楚听到此事,略一沉思,“若是说沫儿偷的,我还信些,秀儿,我决不信。”
“如今证据确凿,她自己也认了罪,由不得不信。楚楚,我知你喜欢秀儿,不过,她既做下这等背叛国家之事,这死罪是免不了了。”
“觞,我可能去牢里看看她,我倒想问问她,她是在替何人背这黑锅。”
“秀儿这丫头,看着柔弱,也是性子烈的,审讯的人动了大刑,她也只说自己一时心窍受了蛊惑,想偷了你的迷香去换些钱财,并没有人指使她。”
“那她可有说那迷香是如何从她手上流到齐国人手上的?”
“她说知道你的药是极好的,便拿去卖给邺城里的药铺,大概那齐国人是从药铺里买到的。”
“真是难为秀儿编出这么一番经不起推敲的言辞。”
墨觞一笑,“确是经不起推敲,不过她既如此坚决地要袒护那人,我们也没办法。你若是想去看她,我让福全陪你去。”
“嗯,我确是要去看看她,看看她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就这般想不开。”
墨觞听着楚楚有些置气地话,拍了拍她的肩,“我知你是知分寸的,只是还想提醒一句,这人心难测,莫要让你的善良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嗯,我知道了。”
大牢里,秀儿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动也不动,她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衣服几乎无一处是好的,头发散乱着,哪里还有往日里灵秀可人的模样。
楚楚走上前,忍着牢里散发的一股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拔了瓶塞,替秀儿上着药。
秀儿本昏迷着,突感到一股股的凉意从伤口处传来,原来火辣辣疼着的地方因着这股凉意舒服了些。她费力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一个女子,仿佛是夫人,在给自己上着药。她苦涩一笑,想着夫人此时定是恨死自己了,怎会来看自己,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了。
那股凉意继续传来,秀儿终于知道,她不是在做梦,夫人真的纡尊降贵地来看她了。她看着楚楚,眼泪不住地落着,“夫人,秀儿对不起您!”
楚楚一笑,“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我的,你只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说话时,楚楚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
“你应该知道,你犯得可是要砍头的大罪,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得替你上些药,让你能好受一些。”
“夫人,您的大恩大德,秀儿无以不报,只愿来生,还能做您的婢女,为您端茶送水,结草衔环。”
“你可真是没个出息,好不容易再生一次,竟还想着做个婢女。我倒想着你能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个受宠的小姐,过一些安生日子。”
“谢夫人一番美意,只怕秀儿没这个福分。”
说话间,楚楚已将秀儿身上的伤口都上好了药,“好了。你我主仆,缘尽于此。我也为你做不得什么,只得交待了这牢里的衙役,这几日让他们对你好一些,每日的饭食丰盛些,不让你这几日再受什么罪。过几日便是你行刑之日,到时我也不去送你了,省得看了心里不舒服。”
秀儿听了,只一直哭,楚楚见了,用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好了,别哭了,小心眼泪进了伤口,感染了可不好。”说罢,叹了口气,站起身,抬脚走了出去。
“夫人,秀儿错了,秀儿大错特错了。”楚楚刚走至牢门口,便听到秀儿似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返回秀儿所在的牢里,楚楚看着她,不语。
“夫人,秀儿错了!秀儿不该听信了谗言,以为只是偷些药出去卖了,却不想连累了夫人被人骂。”
“被人骂又不会少块肉去,我在乎那些做甚?”
“夫人不在意,可秀儿在意!夫人这般好的人该是被人敬仰才是,怎能遭那些人口舌!夫人,秀儿错了,请夫人责罚!”
“傻秀儿,你可愿说说,你是听信了何人的谗言?”楚楚坐在稻草床边,替秀儿擦着泪,道。
秀儿沉默片刻,道:“是沫儿。”
“沫儿。”楚楚一笑,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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