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提醒一声,三皇子忿忿拍桌子一掌,没说话。
郑安侯安抚似得拍拍他的肩,也坐他旁边:“不是两人吗?”
三皇子冷哼,没好气道:“另外一个也是位谁也不见的清高大爷。”
郑安侯恍然。
慕清彦。
“倒也是,庆安一役,那若正是败在这两人手里,不过陛下是绝不会允许慕清彦去见突厥人的。”郑安候道。
三皇子嗯了声,这件事他明白。
郑安侯:“也不知那若这小狐狸肚子里打得什么主意,他找借口赖在长安不走,陛下派人严密监视,发现他像是知道有人监视一样,根本没和任何人联系,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管他搞什么鬼,舅舅,咱们不能让楚长宁入朝做官,这不合规矩啊。”
郑安侯不语,三皇子抓着他的手又道:“舅舅!您忘了我是多不容易才能在朝谋得一席之地的,那楚长宁只是个女儿,岂能这么轻松就得到,在说,一旦父皇为她破了这个先例,又怎知父皇不会再破一个?父皇对她的宠爱可是山高海深啊。”
三皇子想到那日的眼神。
他差点杀死楚长宁时,父皇那个嗜血的眼神。
“楚长宁就是父皇的命根子。”他自嘲似得冷笑一声。
郑安侯也因三皇子此言紧张起来。
“难道,陛下还能封她为女太子不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郑安侯失笑摇头,但终究是在心里种下一个疑心。
“你也不必着急,昨夜陛下召我已经将安排天星入宫的事交给我了,这一步棋我们赢定了,至于楚长宁那边,言官们不会松口,我们再给秦家加把火,逼着他们表态。”郑安侯冷笑,扬起下巴。
“虽然你舅舅被她算计过一回,但根基还在,我的人加上秦家就是半壁江山,不怕陛下不应。”
三皇子舔舔发干的唇:“如此就好,楚长宁若在前朝赢得一席之地,我们在后宫精心布置的这份胜利可就太渺小了。”
郑安侯长出口气。
他当然明白。
楚长宁本身就是后宫最大的赢家,他们将宋宜锦安插进去也不过就是种下一枚种子,能否生根发芽还是未知数,可楚长宁一旦当了这少将军,那可就是破天荒的大事。
“没想到她区区一个女子,心竟然这么大。”郑安侯忍不住道。
他们和长宁同时布局。
可两相比较,他们谋划的这盘棋,格局却是太小了。
“我已经派人通知蒋尚书家里了,你入宫通知你母亲一声,让她把蒋家庶出的那个女儿圈出来。”郑安侯道。
三皇子应声入宫,又不放心,特意到乾祥宫门外的石板路上看了一眼。
言官们如今已经聚了二十多人,还不断有人陆续赶来。
有红有蓝有绿的官袍一次排开跪在宫门前,高呼着:“陛下三思。”
三皇子冷笑。
郑安侯这边重臣也决不在少数,到时候再参楚长宁一个乱政之名。
“看你还如何嚣张。”三皇子不自觉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哦?”
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声。
三皇子下意识转身,少女着金线绣彩雀祥云红绸裙俏生生站着,艳阳照得金线晃眼,人更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