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除非,是有非得两人独处时才能说的事。
“原来在殿下眼中,慕某有如此君子之风,”慕清彦笑说,疏淡的样子,像随时可以乘风归去。
长宁挑眉:“难道不是?”
慕清彦远眺夜空,声音空灵悠远:“不是。”
“哦?”
“我只是太狠心,和红尘断得干干净净。”慕清彦说,只留一道清疏背影,但这一刻,却不是风一吹就散的谪仙人,而是双脚落地的凡人。
长宁没答话。
“而殿下,”慕清彦转过身,“也狠心,狠心将自己抛向尘世间最纷乱的地方。”
“郡王,夜色如许,郡王醉了。”长宁敛袖,面色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就要下那观星台。
慕清彦挡在她身前。
长宁一声放肆未曾喝出口,就见慕清彦欺身上前,他挺拔的鼻骨微微凸起,双目璀璨如剑光,瞳孔中映出自己略带诧异的脸。
“我是想告诉殿下,那日子不对。”
“本宫知道。”长宁倒退两步,整理袖口,别过头避开,心跳奇快。
惊魂未定。
慕清彦的瞳孔似能看穿人心善恶,浸透人魂魄。
那瞬息彻骨的寒意,像魂魄抽离身体投入水中,又被人湿漉漉地捞起,放还躯壳。
长宁不想表现得太过惊讶,强做镇定地继续理着袖口:“本宫登台只不想打草惊蛇。”
慕清彦盯着她不语。
“你在怀疑本宫?”长宁对上他的目光,质问。
“没有,殿下机警,必能如愿。”慕清彦像刚回神,草草应了一句。
长宁皱眉。
今夜的慕清彦异常奇怪。
尤其刚才突然的靠近,看似一瞬,却让她仿佛经历了许多。
是慕家的异术让他发现什么了?
长宁下意识攥紧拳头。
重生的秘密,难道被他看穿。
“殿下这半年中,可曾有过什么噩梦?”慕清彦试探着问。
“没有。”长宁言简意赅:“若说噩梦也只在现实中有过一场,难道郡王不知道吗?”
“抱歉,殿下。”慕清彦致歉。
长宁上下打量,认为慕清彦并没有看穿她重生的事。
或许慕清彦真能察觉到什么异常,但这件事说来太过神奇,连她自己都用了一段时间消化,慕清彦这个局外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并承认这件事呢。
“好了,若郡王没有其他的事,本宫就先告辞了。”
长宁挑了个拉开距离的路走,不想被慕清彦再拦住。
不过这样莽撞的招数用过一次,慕清彦岂会再用第二次。
他站在长宁身后施施然开口。
“天星的事,殿下知道多少。”
长宁驻步。
那件事虽然当初闹得不小,但父皇态度明显,和封口也差不了多少,慕清彦毕竟是外臣,他想打听也没有门路打听。
长宁回头,只见慕清彦吟吟笑着,指了指天上。
长宁顿悟。
是了。
天星。
这形象应在天上。
慕清彦夜访观星台,当然不是为了看星星。
他是来观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