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踹出去,椅子咯吱一声撞到徐节双腿顿住,徐节整个人便窝在里面。
徐节幽幽醒转,虚弱地喘息着向长宁道谢:“多谢殿下。”
长宁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胆色还要再练。”
徐节眼珠上翻,眼皮迷离开合。
“做大事者,需得处变不惊,随机应变,你先退下吧。”长宁说,命人将徐节抬出去。
这徐节的脾气可真够大的,突厥人还没开口,自己先被气昏过去,
长宁将手中帖子晃了晃:“如此说来,突厥的要求也不会更改了?”
达尔敦看向那若。
那若哈哈一笑:“大殿下果然快人快语,楚朝出了这种意外都没有更改,我大突厥岂能更改。”
长宁一笑,手上已经展开折子:“那就让我们看看各自的条约吧。”
“好。”那若招手,达尔敦立刻将大楚的条约折子呈递上去。
长宁也低头看去。
整个折子只有两折,比起大楚长达八折十六页的实在简短得可以。
银乔上前给长宁添茶,原本不该看那折子,但她余光扫见一片雪白,而长宁迟迟不语,她才定睛瞥了一眼。
“啪!”银乔手里的茶盏摔了个稀碎。
“荒唐!”她控制不住地尖叫。
同一时间,突厥那边也响起愤怒的拍案声。
“混蛋!”突厥人怒喊,叽里呱啦地用突厥语吵了起来。
那若脸色铁青地看向长宁。
女孩噗嗤一笑,施施然坐在长桌对面把玩突厥人的折子,开开合合,少女光彩夺目的双眸就在起起落落的折子间忽隐忽现。
那若像一匹狩猎的狼王,凶悍盯着她。
长宁毫不示弱,啪地将折子拍在桌上,声音清冽,如寒泉冰水击在凛冬坚硬的石头上:“吵什么。”
那若也发出暴躁的低吼,像突入寒冬里的一团热辣阳光,汹汹燃烧:“闭嘴!”
突厥人的议论戛然而止。
长宁将突厥人那封折子放在手边,睨过去:“这就是王子的条件?”
那若一边,青须狼卫将条约塞给达尔敦。
达尔敦站出来,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问:“这是大楚的条件?刚才那个软脚的矮马想出来的?”
长宁嗤笑一声:“本宫才是此次和谈的使臣,这条件当然是本宫开出的。”
达尔敦脸上的肉抽了两抽。
他就说怎么和之前线人送来的那份大不一样。
如此苛刻到近乎无礼的条件怎么可能是楚朝那群饱受儒家礼让熏陶的酸儒生写出来的,原来是这个狡猾公主的手笔。
“怎么,你们还见过别的大楚条约?”长宁眉头上扬。
达尔敦连连摇头,赔笑:“没有,当然没有。”
长宁意味深长地睨向身后鸿胪寺的诸多小吏,笑说:“见过也没关系,不管你们见过多少份大楚条约,都只能以本宫这份为准。”
她语气无比霸道,不容反驳。
青须狼卫眉头深皱,看了两个折子一眼。走到那若身后,低声道:“王子,这份条约太苛刻,我们不能答应。”
那若低头盯着条约,拳头捏的咯吱响。
他抬起眼皮盯着长宁,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那殿下觉得我们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