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嗨哟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管事太监立刻下令发落小太监,一边急忙将书卷挪走。
湿润的桌布颜色更加的深,就在搬移之间隐隐可见一个方形凹槽。
长宁目光犀利地一扫,案桌的四脚是气派威严的龙头雕花,四条龙的脊背拱向中央似乎背上还背着什么,再细看就是被桌布挡住的部分。
“行了,都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是,殿下。”
左右无人长宁微微掀开桌布。
果然,从下面看四条龙脊上正是一个又檀木板隔开的空间,不大不小,木板上还雕着不同图案,不细看绝想不到这里能藏东西。
长宁咬住下唇,决定一看究竟。
她手脚麻利,揭开木板就见到卓案里藏着的那些书信奏折。
都颇有些年头了。
“冀州匿左金吾检卫密奏,漕运使密函,这都是当年的旧折子。”长宁迫不及待地翻开。
“建安三年?”
长宁手指发抖,一字一句地校对。
左金吾检卫从冀州上书密奏,柳一战训兵,以柳为号,帝名在后,实有不臣之心。
漕运使密函,柳家旁支勾结漕运,暗中囤积购买粮食盐铁,意图不轨。
时间都是发生在十七八年前,也就是说在郑安侯设计的那桩事前,父皇就收到过这么多密奏。
奏柳家不臣之心。
参柳家意图不轨。
祖父,你真的做过这些事吗!
长宁再也克制不住将所有密信密函全都抛上天。
“不可能!”
长宁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急急喘息。
祖父没有谋反。
没有。
她的呼吸突然静止。
长宁看到一封薄薄的信,用粗皮蜡纸封着,皮面上写着“庆安”二字。
庆安。
来自庆安的密报。
长宁像是濒死之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抹希望。
“臣宋整叩首,伏惟陛下亲启……”长宁只读到开头脑子便嗡地一声。
宋整。
宋将军。
若非发生这么多,将是她的公爹,宋宜晟的父亲。
宋整虽官封庆安伯但到底是柳家手下的一名将军,虽然也是可以给皇帝上折子但写这种密信的机会可不多。
除非。
宋整本就是父皇安插在柳家军中的眼睛。
是用来监视柳家的。
“是你爹害死我爹的!”
“我为父报仇,我有什么错!”
宋宜晟和宋宜锦声声刺耳的尖叫回荡长宁脑海将一切连成一片。
宋整的信雪片一样滑落,在空中悠悠荡荡,落地无声。
“宋宜晟没有说谎。”
“他利用我,是为父报仇,那从前的一切……”
长宁跪坐在地仰头望天却只望到大殿高耸的穹顶,金黄蓝绿的彩画彰显帝王寝宫的繁华富丽。
“天地有大道,正义不灭。”
慕清彦的话没错。
他说得对。
因为天地没错。
“宋家是无辜的,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