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回到帐中。
刚一进帐就对上长宁黑亮的瞳孔。
“殿……殿下!”木鸢心惊肉跳,只觉得什么都瞒不过那双眼。
“去哪儿了?”
春晓刚要开口,就听木鸢急忙道:“我出去找马桶,怕黑就叫春晓陪我了。”
长宁瞥到一角的夜壶也没说什么:“睡吧。”
两个丫头窸窸窣窣地上床,木鸢则悄悄对春晓说了声谢。
夜色中,没人注意到木鸢从袖中取出一包粉末藏到自己荷包的最深处。
长安城里则是欢声笑语。
表面上,人人都在庆贺大公主出嫁,但事实却是争相往三皇子府中涌。
陛下已经钦点了瑞王二字,现在只差册封的圣旨下来,就能真正给三皇子,瑞王道喜。
这大门当然要先拜一拜比较妥当。
长宁公主这四个字很快就会被人忘个干净。
今日已经是长宁出嫁的第二日。
皇宫还没有封王的圣旨,但礼部已经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开始准备封王时所需的礼器用度。
总不能再像大公主和亲时那样将方圆百里的红烛喜布采购一空吧。
也是秦无疆在秦家宗祠里跪的第二日。
一日一夜的罚跪让他的酒醒了一些,可他宁愿更醉。
醉了,就能忘掉梦妤。
醉了,就能忘掉一切。
“二哥哥,用个馒头吧。”秦昭宁悄悄溜进来,一如从前地偷偷给受罚的秦无疆送吃的。
可惜秦无疆对她的馒头不闻不问。
秦昭宁凑上前将馒头塞到秦无疆手中:“大表哥有东西要我交给你。”
秦无疆眼中出现些许神采。
“他……说什么?”
“给,都在上面呢。”秦昭宁将袖子里一封信递给秦无疆。
秦无疆展开,上面竟然是长宁给他那卷兵法残篇的开头,字迹有些匆忙。
“这字?”
秦昭宁眼中一慌,转瞬镇定:“大表哥是抽空写的,像有急事要走的样子。”
秦无疆突然展颜。
“他总算猜到了,这是他欠长宁的承诺,怎么?他出城去追了吗?”
秦昭宁眼珠动了动,乖巧摇头:“不清楚。”
祠堂外响起一串脚步声,秦昭宁连忙抽出信纸收起来。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二哥记得吃馒头!”她做贼心虚地从小门跑掉,秦无疆表情微松。
到底是亲妹妹。
外面的脚步声并没有进来,原来只是路过。
秦昭宁跑出小门,与听春吟秋汇合急急穿过小园子回房。
刚进绣楼秦昭宁就把信纸死了个粉碎,冷冰冰下令:“丢到火盆里烧干净!”
吟秋赶忙照办。
秦昭宁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去秦无疆书房将那卷竹简也丢到火盆里烧掉。
“我猜的没错,二哥房里那卷大表哥所写的竹简上就是传说中的兵法残篇,当初柳一战花大力气寻找而没能找到的残篇。”
秦昭宁磨牙:“柳一战果然是逆臣贼子,找到的残篇宁可交给孙女也不肯上缴陛下。”
听春却是一头雾水:“小姐,您在说什么?”
秦昭宁盯着她:“楚长宁和大表哥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