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十有八九,”长宁冷笑,“想失忆哪有那么容易。”
春晓磨牙:“什么忘忧,不记得从前,原来都是骗局!”
长宁不置可否。
虽然宋宜晟的确装得很像,但她就是感觉他那么精明谨慎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失忆,就敢懵懵懂懂地冲向她。
根本说不通。
送嫁大军再度启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春晓却是一直坐立不安。
长宁半眯着眼不曾安抚,春晓的心不肯静,谁也帮不了她。
果然,当天夜里春晓就失踪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长宁手里的连环弩。
长宁没有声张,也没有寻找。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春晓拿着连环弩去埋伏宋宜晟,为自己亲生父亲报仇,她没有理由阻挡。
便是赔上性命,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毕竟在今天这样的世界,大多数的秘密已经揭晓,她们都明白,没有什么正义公平可言,有的就是父仇子报,就是子子孙孙无穷尽矣,也能得一时舒心。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波澜顿起。
“楚长宁回长安了?”三皇子听到消息拍案而起。
“这个贱人!”
郑安侯脸色也阴沉难看。
他们绞尽脑汁地将楚长宁送走,如今她却轻轻松松地又回来了,还带着慕清彦这样一只沉重的拳头,真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那若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是说好带走这个瘟神的吗?还有舅舅您找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墨子行会说过要替咱们除掉她,怎么都到了边境还不下手!”三皇子一连串地发问,都不停息的。
郑安侯也是焦头烂额。
“那若那边好像是因为慕清彦斩首了突厥右贤王,如此不只解除了辽东之危,还逼急了突厥大王子,大王子失了舅舅就是失了最重要的底牌从此将与汗位无缘,只怕是要狗急跳墙谋朝篡位,所以那若才急于回去平乱。”郑安侯道。
这个理由他们都能猜到,至于墨子行会。
“这场交易是他们提出的,他们没有出卖我们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没离开大楚境内,他们不想让楚长宁死在楚朝引起陛下猜忌吧。”
三皇子冷笑:“重要的是楚长宁还活着,她还杀回来了!”
“她人还没出现,父皇的病就欢天喜地地好起来,可是他却提都没提我封王的圣旨!”
“殿下稍安勿躁,”郑安侯劝道。
三皇子冷哼。
“她身边有三千禁军由忠心耿耿的方谦统帅,而那若的使团加上奴隶车夫也才三四百人,何况他们还在大楚境内。”
郑安侯也是咬牙切齿。
“就算出了银州城,只要她不同意这门亲事,方谦都能随时率领三千禁军将她抢回来,所以殿下的心思还是放在如何问罪上毕竟妥当。”
三皇子脸上的肌肉抽动,露出狰狞一笑。
“是,她出尔反尔,与人私奔让大楚蒙羞,桩桩件件都是该赐白绫的大案,纵使父皇护持也难以善了。”
郑安侯点头。
“只是我们不能再让陛下发觉是咱们做的。”
三皇子略带愁容:“父皇如此疼她,还令沿途官员百姓迎送,恐怕还会护着她。”
郑安侯也愁容不解。
“那就逼陛下怪罪于她。”
二人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子声音。
“用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