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但她一贯干脆利落,也不扭捏:“方谦,其实我并不是善云,死了的那个莫姨娘,才是善云。”
“她是善云,那你……你才是真的莫澄音?”方谦抬头,眸中一亮。
“善云姑娘。”庆安候府的马车赶来。
长宁蹙眉,光是这件事她就要解释一阵,何况是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到底是谁!”方谦却拉着她不许她走。
远处,又有一道熟悉的藏蓝身影策马而来。
秦无疆也到了。
长宁立刻扒开方谦的手,一边将兜帽摘下盖到神吼身上,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就当我是莫澄音好了,若你还想得到缺失那页就配合我,暂时不要揭穿木生的身份。”
方谦也看到远处秦无疆的身影,他保持距离,却也有些心急,咬牙低声:“你便要把功劳拱手让给宋宜锦不成。”
长宁蹲下来,安抚地摸了摸神吼的头,庆安候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跟前。
“什么事都得量力而为,方统领,善云原话奉还。”她抱起神吼,蹬上马车,放下车帘令一句:“去医馆。”
庆安候府的马夫听命离开。
秦无疆策马立在一旁,看了场好戏,手肘撑在马鞍上,托腮瞄着方谦:“善云,又宋宜晟的什么人啊?竟敢对我们的守城英雄方统领不敬。”
方谦收敛心神抱拳对之:“秦参谋。”
秦无疆笑笑,从马上翻下来,又嘶了一声:“我怎么瞧着这善云,很眼熟啊。”
“参谋说笑了,善云是宋府内宅的人,您怕是不能得见。”方谦硬着头皮道。
“哦,宋宜晟的女人。”秦无疆阴阳怪气,余光标着方谦的脸色。
果然,这硬汉脸上一白,木着脸道:“没什么事的话,卑职告退了。”
秦无疆嘿嘿一笑。
这小小的庆安城,可真是藏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儿。
宋宜晟府里的女人,和细柳营的统领眉来眼去,宋家芝麻大胆的大小姐也敢说自己上阵杀敌,还真拿出了二十人方阵的手稿,让他辩无可辩。
“哎,别走啊!”秦无疆招呼一声,挡住方谦的路,“跟我说说木生。”
方谦无比警惕,不论秦无疆怎么问,他都只是一句:“袍泽之情,别无深交。”
秦无疆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方谦缠不过他,索性借口运送军备脱身。
这下轮到秦无疆无奈了。
“别无深交。”
“一个沈家这么说,一个方谦也这么说,”秦无疆手指交替敲打马鞍,望着方谦越走越远的背影,蓦地眯起凤目:“我秦某人别是马失前蹄,被什么人给捷足先登了吧。”
他一路若有所思,刚回到落脚的县衙,就见曹彧身边心腹匆匆跑来:“秦二爷,我们家世子爷正找您呢。突厥人撤兵了。”
“哦?”秦无疆下马匆匆赶往大堂。
大堂里坐了不少将领,方谦也在其中。
“鹰眼关方面传来消息,要我们尽快将二十人方阵的训练之法交给三军战士,还有那弩锁,要加紧制造。”曹彧作为最高指挥官,宣读完李老将军的命令便看向赵参将。
“这……这方阵是木生的,弩锁……方谦,弩锁是从哪儿取来的?”
方谦越众而出,眉宇间有一抹犹豫:“回参将,是……沈家。”
“沈家?”曹彧与秦无疆对视。
“大盐商沈复矩?”
“正是。”赵参将替方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