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有把你当妻子的,是你自己说不过是在玩弄我,都是你自找的,你竟怪到我的头上!”
长宁翻了个白眼。
宋宜晟这胡攀乱咬的本事,真是叫人恶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这话你对着秦无疆已经说过一遍,我也听过一遍,你还要提醒我。哼,你还想说我怎样?说我不敬你母亲,欺辱你妹妹?”
长宁目光一瞬凶狠,带着彻骨的痛快:“告诉你,我会欺辱给你看的。等你死后,就在地狱里好好地看着,我是怎么折麽她们母女的。”
她笑容嗜血:“柳家三百人的血仇,我会在她们两人的身上一分一分地找回来。”
“柳华章!”宋宜晟的尖叫,就像个女人。
三位主审在后面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大公主经历过抄家灭族之痛,又在官奴司那种地方挣扎求生,便是寻常男子都难以承受的东西,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全都经历过了。
内心中的阴暗狠毒该积酝了多少。
不能得罪。
这是所有人心中同时敲响的警钟。
少女看起来如正午的骄阳一般灿烂耀眼,明丽动人。
但看到长宁此刻狰狞的人却知道。
这美艳绝伦的面庞背后,是泛着血红光晕的杀戮与仇恨。
秦太傅悠悠一叹,心道可惜。
本该纯善可爱的少女,注定要堕入深渊。
没有人敢去拯救这样的灵魂。
因为。
所有人都怕死,怕触怒那个少女,最终魂飞魄散。
长宁初露锋芒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又对朝政权利如此关切,日后必将是叱咤风云的权贵,谁人敢与她并肩。
秦太傅想起曹家少年的温润如玉,眉头微皱。
虽然大公主显然对那谦谦君子有意,但他还是不看好这二人。
一头母狼,岂会被一只绵羊驯服。
但如今,秦太傅只能仰天乞求。
为大楚之长治,惟愿曹彧能用他的温良恭谦,融化少女心中寒冰,不要血染长安便好。
“到了地狱,有你叫的。”长宁残忍一笑,挥袖让侍卫将宋宜晟拖走。
“柳华章!你一定会后悔的!”宋宜晟踢踏着腿奋力嘶吼。
长宁已经拂袖,背负一只手走向另一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宋宜晟的绝望也越来越深。
“时隔十五年,柳一战就真的没有谋朝篡位的心吗!”宋宜晟挣扎着嘶吼:“我找不到证据,但柳一战蓄兵谋反,他罪该万死!他活该!”
宋宜晟的声音终于消失在宫门后面。
长宁背对着宫门站着。
骄阳似火。
她却一动不动。
“大殿下?”有内侍询问。
长宁不应。
内侍转对三位主审:“三位大人,陛下有请。”
三位大人立刻躬身应是,往大殿前走去。
长宁也动了。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仿佛在等着什么。
内侍当然不敢打扰。
没人敢打扰。
因为大公主此刻的表情,就像步步走出地狱的血煞修罗。
“报!”内侍一声唱礼。
“行刑完毕,向陛下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