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太傅,继续说。”
“陛下,郑安侯的担心深有道理,故而臣才斗胆以激将法试探。若现在这位当真是那若王子,以他的脾气,想来必定要闹着回去,到时还请陛下勿要怜惜,斥责臣便是。”
“太傅高洁。”有人拱手。
秦太傅摇摇手:“若不走,那必是他们有所图谋,陛下还要早做准备才是。”
大殿里瞬息沉闷下来。
若不是。
那若王子到底来没来,他又在何处,可就都不得而知了。
暗处的敌人最可怕,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个道理。
朝上陷入僵局,倒是福安出去又回,俯身禀报:“陛下,大公主求见。”
皇帝摆摆手:“先让长宁去偏殿侯着,朕一会儿就过去……”
“陛下……”福安面有难色,“大公主说,她是来给陛下分忧的。”
分忧?
有离得近得听到这一声,往大殿门前望去,女孩子正站在那处。
西斜的阳光将她影子拉长,映在地砖上端庄,肃穆。
“这件事倒的确是长宁先发现的。”皇帝略显迟疑。
但现在朝中十几位大臣都在,实在不适合让长宁上殿议论政事。
“陛下不可!”
皇帝眉头一挑,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竟然是秦太傅。
“大公主虽聪明绝顶,但毕竟是公主,不能登殿议事,这乃是高祖留下来的规矩。”秦太傅秉公直言。
皇帝忽然一笑:“太傅素来高洁,从不结党营私,但长宁是朕唯一的嫡出血脉,如今又是她先发现的这件事,说说她的主意,也无妨。”
“陛下!”秦太傅跨前一步:“臣等无能,但大殿议政何其重要,岂容女子插手。”
皇帝脸色一沉,有些不耐烦。
“陛下,秦太傅所言有理。”郑安侯倒是乐得如此。
“陛下。”
“陛下……”
众臣都站到正中,阻拦皇帝宣长宁上殿议政。
皇帝黑着脸:“让长宁去偏殿等着。”
“是。”福安出来传话。
长宁意料之中地点点头:“不急,给本宫搬一把椅子来。”
“这……不合规矩吧?”有小太监说。
福安瞪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给殿下搬椅子奉茶?”
小太监匆忙干活,福安进殿耳语一声。
皇帝没管,十几位重臣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他们空有才学,却并没有同那若交过手,甚至连突厥人都没见过两个,根本抓不住头绪。
“报!启禀陛下,突厥使团回到驻地骚乱了一阵就平复下来……没走。”
皇帝腾地站起来。
群臣面面相觑。
原来真的是假的,突厥人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负手踱步:“好啊,你们说这那若到底来没来,他们底想干什么?”
一片寂静。
“你们倒是说啊!”皇帝拂袖。
群臣跪倒:“陛下息怒!”
皇帝忿忿呼出一口气:“传长宁!”
“宣,大公主上殿!”福安拂尘一扬,高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