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
李破虏越发搞不懂慕清彦的所作所为,更令他恶心的是,这一万人里有五千人还是慕清彦从自己带来的三万骑兵中抽调出来的。
带队的,还是哪天拎着房将军脑袋大吵大嚷的老胡。
慕清彦这是存心给他添堵是吧。
不过看到老胡,李破虏至少也放下心来。
至少慕清彦派了心腹来,就是没有让他送死的意思。
连夜汇合的一万骑兵在青山关汇合,披星戴月地冲出关隘,冲向左贤王部族与青山关对峙的多罗尔部落。
次日一早。
天还没亮,彻夜安排军务的慕清彦依旧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校场。
这是他身为主帅的第一次训话。
“本帅说过,今日出征,你们都磨好刀了吗?”他负手站立,底下顿时闪起明晃晃的刀光。
所有将士激动地亮出自己的兵器,大喊着:“是!”
慕清彦微笑。
他受惯万人瞩目,丝毫不显怯场。
“今日出征在即,本帅只强调一条军法。”慕清彦竖起食指,收敛笑容:“服从军令!”
“是!”群声嘹亮。
这几乎是每个将军主帅的必备要求,他们并没有意见。
“那好,”慕清彦不紧不慢地开口,“那本帅有一件事要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事?
只有听到风声的一些人意识到问题。
昨夜,主帅似乎下过一道军令。
要将昨夜在大营左右两翼住房的弓箭手单独列队在侧。
就是昨夜冲慕清彦射箭的人。
现在这件事,该不会就是……
“本帅昨日接管大营,闯关的事相信你们已经听说过,”慕清彦一顿,忽然大声:“昨日左右两翼驻防的弓箭手何在!”
两队六百人早就忐忑侯在一侧,此刻闻声全部上前。
“昨夜本帅持令进关,你们却敢放箭袭杀本帅,真是好大的胆子!”慕清彦断喝,立时引起一片求饶。
胡将军第一个站出来:“主帅!他们也是听命行事,您已经杀了老房,难道还要治他们的罪?这也太小气了吧!”
“难道现在再出现一个老房,令他们射杀主帅,他们也射吗?”
“你!”胡将军不忿,慕清彦却冷冷呵斥:“退下。”
胡将军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愤愤不平地甩开手叉腰站着。
但那六百弓箭手已经毛了。
“慕帅饶命啊!”求饶声此起彼伏,已经夹杂着两句:“我没有射,我冤枉啊。”
慕清彦眉眼扫过:“好,本帅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一指旁边:“昨夜没有射箭的,可以出列站到一侧。”
登时有五六人跑了过去。
很快,又有六七个人站起来跑到一侧。
慕清彦也不问真假,只冷冷勾起唇角:“没有了?”
他扫过,足有三十二人。
“很好。”慕清彦夸赞一句,招手就有人涌上来,将那三十二人统统压倒。
“慕帅!慕帅冤枉啊!我们没有冲您射箭啊!”这三十二人大声叫屈。
慕清彦表情清冷。
“本帅说的第一条是什么?”
“服……服从军令。”
“慕帅!饶命啊慕帅!”
慕清彦眸光冷漠:“不从将令,当斩!”
“不!”
血光冲天而起,高扬的头颅染红出征大旗。
众将肃然。
慕帅其势,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