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失明的事情,他在英国时,便已经知道了始末,现在亲眼看到叶沉鱼失明的模样,莫名的,他有些心疼。
秦老爷子并非冷血之人,瞧见才二十二岁的叶沉鱼瞎了,他不免有些伤感。
人心肉长,那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不是所有语言能具体形容出来的。
虽然他对秦照琰有着不可理喻的要求,比如他允许秦照琰抛掉门当户对,与任何女人结婚,但是绝不允许秦照琰动情。
这一切不可理喻,不近人情的要求,只因他早年白发人送黑发人惨痛教训,使得他宁肯秦照琰恨他,也绝不允许秦照琰动情。
“谢谢爷爷。”
叶沉鱼举着刀叉,向着秦老爷子的方向微微一笑,声音淡然,语气却是充满了幸福。
在秦家,唯一一个没有反对她,更是迅速接纳她的人便是秦老爷子。
现在她的眼睛失明,秦老爷子也没有为难她让她离开秦照琰,反而对她嘘寒问暖,这让她真的很感激秦老爷子,总归在秦家她还是得到了一个人的认可不是吗?
叶沉鱼用刀叉搜索着餐盘中的鹅肝,一旁秦照琰眼眸幽冷地盯着鹅肝,十几秒后,叶沉鱼终于碰到鹅肝,吃进了嘴中。
坐在她侧对面的秦梦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秦老爷子从没有给她夹过菜,而且看到叶沉鱼这么费力的吃东西,她愧疚的坐也不是,吃也不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秦梦媱微微瞄向叶沉鱼,她虽然失明了,却没有指责过她,这让她更加内疚,而这内疚一日不消失,她就更受着良心的煎熬与折磨。
晚餐结束,秦照琰拥着叶沉鱼进了他在秦家老宅的卧室。
“照琰,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叶沉鱼刚进卧室便问向秦照琰,方才吃饭时,秦照琰虽一直再给她夹菜,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瞎了的原因,视觉没了,听觉却出其的好。
“没有。”秦照琰声音清冷。
“你有。”
叶沉鱼抬起手,摸向秦照琰英俊的脸庞,沿着他如雕刻般的轮廓线条,慢慢往上,直至到达他俊雅的眉宇,才停了下来。
“你瞧你的不开心都写在了这里。”叶沉鱼轻轻揉着,想将秦照琰的不开心揉化。
“。。。”
秦照琰怔了一下,幽深的眼眸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明光。
叶沉鱼是他的药。
叶沉鱼真的是他的药,所有人看不到他的心事,而她却能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出他的心事,并慢慢将它们融化,让他渐渐忘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这么揉着,我的心事就被揉化变成了一汪泉水。”
他声音清浅,语调情深。
秦老爷子今日才从英国回国,不免有些倦怠,再吃完晚餐后,秦老爷子便上楼回了自己的卧室休息。
深夜,人静。
秦照琰深邃的眼眸一眨都没眨的直视着前方,在他的怀中,叶沉鱼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鸵鸟蛋。
片刻后,秦照琰收回视线,瞥到叶沉鱼正窝在他怀中,摸着鸵鸟蛋的小人。
秦照琰脸色沉了沉,声音低沉磁性,“这么喜欢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