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花大吉跳下马车,笑着说:“张大人,你还真早起捡元宝啊?”
张庆辉恼怒地说:“捡元宝?我捡马粪!捡狗屎!倒霉透了我,早上差点掉了脑袋,现在又差点跌断了脖子。”
花大吉搀扶着张庆辉,摸摸他的脖子:“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谁敢砍您县丞大老爷的脑袋啊?”
“还能有谁?你们花家昨晚送去的土匪呗!”
花大吉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张庆辉:“他?他又杀人了?”
张庆辉哭丧着脸说:“把魏胖子给杀了。”
“啊?我这还准备去找知县大人给他求情呢。”
“哼,知县大人都吓得尿裤子了。”
“那他人呢?”花大吉急切地问。
“谁?”张庆辉一时不知道花大吉关心的是县大老爷,还是那土匪。
花大吉直接说:“那土匪呀。”
“他……嗨,先别说他了,“张庆辉这才想起了什么,拉着花大吉,”先说眼下的事吧。”
“眼下能有啥事比您更紧?”花大吉殷勤地帮张庆辉戴上官帽,整理好摔破了的长衫,关切地问,“看看摔着哪里没有?”
张庆辉伸伸胳膊,抬抬腿,觉得自己没大碍,就踢马腿肚子一脚,抱怨道:“这该死的老马,我一上去它就撩蹄子往前趴,我一上去它就撩蹄子往前趴。”
炮仗抬起马蹄子一看,笑着说:“该换马掌了!”
“来不及了,”张庆辉拉着花大吉上了他的马车,吩咐炮仗,“调转车头,回台儿庄!”
炮仗不解地问:“为哈?”
张庆辉解释:“回去接驾——那个中军天将到了。”
花大吉笑着问:“是中军参将吧?”
张庆辉赶快纠正:“对,参将,抚标中军参将——你看,我这脑袋给摔得!唉!——他来了——快点去城门口接驾吧。”
炮仗立刻调转车头,挥舞马鞭,赶得马车飞快。花大吉继续问:“文书上不是说二月十六——后天到吗?”
“是啊,文书上说后天到,可是,他提前到了,你说这事闹得,措手不及,两手抓瞎。”张庆辉搓着手叹气。
花大吉安慰张庆辉:“别急,俺前天已经叫人把参将署布置好了,丫鬟、小子也给他买下了。”
张庆辉这才放宽心地拍拍花大吉:“哎呦,花大吉你真是个天才!就你这脑瓜子、这嘴皮子不当知县,可惜了!”
花大吉伤感地说:“我也觉得我不当知县可惜了。”张庆辉十分同情地点头。
炮仗对张庆辉说:“要不你别辅佐那个磕巴了,你来辅佐我家大人吧。”
花大吉故意训斥炮仗:“怎么和大人说话的?”
炮仗:“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磕……磕巴,既无才又无德,凭啥当知县?”
花大吉:“凭运气。”
张庆辉:“哎,花大吉,我给你说,这回你小子的运气来了,我这一大早赶得这么慌是为了啥?为了给你提前报个信,叫你好有个准备,给那个参将留个好印象。等他哪天一高兴,提你个知县。”
花大吉高兴地说:“哎呦,我的个亲娘啊,这到了眼前的好景,我咋就没看见呢?”
张庆辉巴结地说:“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
花大吉拍拍张庆辉:“放心吧!我一定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