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吉看看王严法耍无赖的样子,很无奈,再看看坐着不动的台德昌,着急地问钱垛子:“一个时辰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好啊?”
钱垛子一把提溜起王严法对他说:“去求总兵大人!”
再说,总兵临时行署这边。总兵仇大头躺在榻上抽着大烟,三姨太在一旁演唱拉魂腔《赵美容观灯》,副官马彪弹着土琵琶给她伴奏。
三姨太唱:“赵美容上场来闪目观看——唵——,打量着好红灯无边——唵——无岸——唵——,观一盏万岁灯一朝之主——唵——”
仇大头正抽得舒坦听得舒坦,管带熊魁进来报告:“大人,王严法和花大吉求见。”
仇大头不耐烦地说:“叫他们在大厅等着。”
“好像出了大事,很急。”
“他奶奶的,抽口烟都不得素净!叫他们进来吧。”
熊魁转身出去,三姨太想继续唱,仇大头挥手示意她下去,三姨太很扫兴地走开。熊魁领着王严法、花大吉进来。
王严法一进门就跪倒在仇大头面前,哭求:“总兵大人,你可……可要救……救救下官啊!”
仇大头厌恶地看着污秽不堪的王严法:“啧啧啧,看看你这个熊样,哪里还像县太爷?简直就是个死囚犯!”
王严法:“小的……小的……”
仇大头:“把舌头捋直了!”
王严法磕巴得更厉害:“小……小……”
仇大头气愤地看着王严法:“你真是堆狗肉,扶不上席面!花大吉你说。”
“回总兵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花大吉干净利索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仇大头听着花大吉的汇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们把驸马爷当成了死囚犯,差点砍了他的脑袋!哈哈哈哈……好啊!有胆量!”
王严法和花大吉被总兵笑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地磕头认罪,“下官该……该死!下官该……该死!”“总兵大人救命!总兵大人救命!”
仇大头拿起烟枪,悠然地吞吐着,慢悠悠地问:“这闲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王严法哆哆嗦嗦地说:“有……有关系,您……您……”
花大吉推一把王严法:“我的个亲娘啊,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快着点!”
王严法气愤地看着花大吉更是说不出来:“你……你……”
花大吉抱着仇大头的小腿说:“总兵大人,您是从二品武将,管着参将,您说句话,参将不敢不听命。您就移移驾,去趟县大牢召见召见他。”
仇大头不急不慢地说:“我这会儿乏了,改日再召见他吧。”
花大吉趴在地上:“总兵大人,俺驮着您去?”
仇大头踢开花大吉,打了个哈欠,歪着身子闭上了眼。花大吉看见总兵闭上了眼,使劲推了一把王严法。王严法这才很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包黑乎乎的东西双手献上:“这……这……”
花大吉赶快帮着说:“这是英国上好的阿片,孝敬总兵大人的。”
仇大头睁开眼,捏一捏王严法手里的东西,嗅一嗅,打了个喷嚏,坐起身:“嗯,本帅去召见一下吧。”
花大吉和王严法如获特赦令一般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