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喊声透过监号上的小窗口传进白瞎子的耳朵眼里,他踢了刚醒过来的王严法一脚,吓唬他:“你听见了吗,驸马爷在给钱垛子上大刑!一会就轮到你啦!”
沙麻子也趁机报仇:“给你这个狗官上完大刑,再开膛破肚!”
其他犯人也叫喊着:“对!开膛破肚!把他的黑心肝掏出来剁了喂狗!”
王严法吓得两眼发直,张着大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天,“哇”地一下子喷出一股鲜血,死挺过去。
台德昌、张元浩从两个衙役手里接过缰绳,才要上马,牢头就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喊:“大人!大人,慢走!”
张元浩问:“出什么事了?
牢头气喘吁吁地报告:“王知县,不,王严法,死啦!”
台德昌一把揪住牢头的前襟:“你说什么?”
牢头哆哆嗦嗦地说:“王严法死啦!”
台德昌气愤地推开牢头,快步走向大牢。他走进死囚监号,看见王严法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鲜血,便伸手试了一下他的气息,摸了摸他的静脉,确认他断了气,便问白瞎子:“他是怎么死了?”
白瞎子不搭理台德昌,自顾自地敲墙唱瞎腔:“快马玉马小腚帮......”
沙麻子却幸灾乐祸地说:“坏事做绝了,阎王爷收他了。”
台德昌只好问牢头:“他是怎么死了?”
牢头吓得赶快跪下回话:“回大将军话,他是......是被他们几个......吓......吓死的。”
台德昌不相信地看着牢头,反问一句:“吓死的?”
“是......是吓得......”牢头哆哆嗦嗦地指着白瞎子和沙麻子等犯人,“他们说大人审完跺爷,就审他,给他上大刑.....开膛破肚掏心肝,他就吓死了。”
台德昌气愤地扇了牢头两个耳光:“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
牢头被打得趴在地上不会说话,只会哆嗦了。
张元浩解开王严法的上衣,看见他脖子上的淤青和被踢断了的肋骨,禀报:“将军,你看,有外伤。”
台德昌看了一眼王严法,反手一把抓住白瞎子的衣襟,恼怒地问:“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白瞎子从容淡定地说,“是我小白龙干的!”
台德昌气愤地说:“你倒是爽快,不用审!”
沙麻子扒着栅栏说:“不用审,这狗官祸害死这么多百姓!杀他一百回都不冤!”
牢里的其他犯人也大喊:“对,杀他一百回都不冤!”
台德昌问白瞎子:“那银壳子呢?”
白瞎子一听台德昌问这个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台德昌又问一句:“银壳子藏哪儿了?”
“银壳子.......”白瞎子也答不上来了,他其实也想知道银壳子的下落,好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可是现在王严法被他吓死了,要想查出银壳子的下落可就难了,他有点后悔了,但是,他又不想服软,只好硬着头皮说,“银壳子肯定藏在县大衙,藏在王严法的家里!”
台德昌一看白瞎子耍无赖的样子,真想扇他两个耳光,可是又下不了手,只好恨恨地推了他一把,气冲冲地走出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