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多大事,任谁也都不会心情平静。大人着急是为了朝廷,为了王爷交办的大事;夫人着急,是为了大人,担心大人的安危。”
“哼,我才不担心他呢!出了京城他如虎添翼,猖狂得很。我呢,离了王府像飘摇的浮萍,无依无靠。”格格说着说着又委屈地哭泣起来。
台德昌不得不揽着格格柔弱的肩膀安慰她:“夫人怎么能是无依无靠呢?这参将署不就是你的家吗?元茂不就是你的靠山吗?”
哲齐格格推台德昌一把:“我靠得着你吗?出了京城你就没了人影,到了这荒凉陌生的地界你又去了哪里?”
台德昌辩解:“我这不是公务缠身吗?”
哲齐格格有点撒娇地说:“什么破公务,有我重要吗?”
台德昌搂住格格:“没有,没有夫人重要,天下再大的事也没有夫人重要。”
哲齐格格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的笑容,很依赖地看着台德昌,娇滴滴地说:“你不准再离开我了!”
台德昌的语气也温和下来:“好,遵命!”
梅朵和张元浩一看这情景都很识趣地走出厅堂。春兰却一直躲在厅堂外的黑暗处偷偷地观看着厅堂上的动静。
傍晚时分,炮仗赶着马车载着花大吉准备出城,快到参将署门口时,花大吉突然让炮仗调转车头,绕道月河街。炮仗不明白花大镇长这是为啥,没敢多问,就按照命令绕道月河街,绕到了参将署的后围墙边上。
突然,驾车的大黑马嘶叫一声,花大吉慌忙踢炮仗一脚:“别叫!惊了公主的驾,俺砍你狗头!”
炮仗拍马屁股一下:“别叫!惊了公主的驾,俺砍你狗头!”大黑马立刻不叫了。
“嘿,这畜生还真听话,老爷,叫它别叫,它还真不叫了。”炮仗又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它也怕砍狗头,哎,不对呀,它长得是马头,不是狗头,它怕什么.......”
“畜生都知道个眉高眼低的,你说俺怎么就…...唉,小眼误事啊!”花大吉只听了炮仗前边的话就发表了这一通感慨,至于炮仗后面说的什么,就完全没有听见。
可炮仗却听清楚了他主子的感慨,赶快安慰他主子:“老爷,这也不能怨您呐,谁叫他穿那身黑衣服,不穿驸马爷的龙袍呢。”
“咣”花大吉又踢炮仗一脚,小声吓唬他:“你想死啊!龙袍是谁穿的?”
炮仗这才感到自己说秃噜了嘴,吓得给自己一巴掌,赶着马车拼命快跑,唯恐被别人听见追了过来,真砍了他的狗头。
出了城门,炮仗才舒了一口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等他转身观望时,黑旋风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吓得他拉住马缰绳,停下了马车,大气不敢出地等着驸马爷。
台德昌骑着黑旋风根本就没有停留,一转眼就消失在官道的黄尘中。
花大吉也没有想到这个时辰在官道上能遇见台德昌,心中涌起无名的恐慌,对炮仗说:“回家!”“不去接太太了?”
花大吉忧郁地说:“不去了,回家!”
炮仗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看花大吉苍白的脸,就没忍心再说,调转车头进了城门。
花大吉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看似在打瞌睡其实是在想心事:这么晚了,他便装出城干什么去?不带卫士,也不带副官......真叫人费解。唉,还是躲他远点吧,这个靠不得。唉,俺这回算是完蛋了,什么知县啊,知府的,算是没指望了......想着想着花大吉伤心地抹了一把眼泪。
炮仗听出了老爷的叹息声,没有再打扰老爷,乖乖地把马车赶往月河街,绕道回了街东头的花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