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箭道街,走进了台府的长宁门,心中很不甘,就悄悄地跟在后面。
田志雄在长宁门站了没多大会儿,就看见台德昌出来了,立刻迎上去,拉着台德昌的手,大哭起来:“大石头,真的是你吗?”
“是我。”台德昌看着田志雄也十分激动,眼圈都红了,他把雨伞遮在田志雄的头上。
“你还活着?——你让我想得好苦啊,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田志雄娘娘们们地哭着说着。
台德昌拉着他的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和他亲切地交谈。两个人穿过长廊,出了丽正门,又穿过军正苑,走向参将署的正大门。
台德昌不走长宁门是因为他看见了躲在门外窥视的花大吉,他不想和他打照面。
花大吉本来是想看田志雄也吃憋的,没想到台德昌拉着田志雄的手亲亲热热地进了参将署。他的眼泪和着雨水不停地往下流淌,他走到参将署正大门时,正好看见台德昌和田志雄一人撑一把伞,一起出来,去了祥和码头。他淋得跟落汤鸡似的,缩着脖子,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跟到了聚宝饭庄,看着他们进了饭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王二孬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花大吉:“花大镇长,您也来了?里面请!”
花大吉看看王二孬,再看看聚宝饭庄,这才清醒过来,尴尬地说:“我......我忘样东西,回去取。”说完快步离开。
王俊妮看见台德昌和田志雄亲亲热热地进了富贵满堂雅间,十分生气。气得走进灶间,从缸里抓出一条大鲤鱼,扔到案子上,“嘭嘭嘭”用菜刀敲死,又剁了青辣椒红辣椒一大碗,做起了“解气菜”。
富貴滿堂雅间,田志雄搂着台德昌哭诉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台德昌很感动,搂着田志雄的脖子。
田志雄端着酒碗对台德昌说:“你家失火之后,我就一直想替你家报仇,一直寻找仇家。”
“找到了吗?”台德昌急切地问。
“唉,就是找到了,又能怎样呢?”田志雄痛苦地摇头,“我从小就身子弱,三天两头生病。我也替你报不了仇,干着急。”
“你知道是谁放的火?”台德昌激动地看着田志雄,“快告诉我!”
田志雄猛灌了一碗酒,下定决心似的,告诉台德昌:“那天下午,我看见钱垛子和你二叔打架来着。”
“我也看见来。”台德昌点头。
“晚上你家就失火了。钱垛子就失踪了。镇上的人都说是钱垛子放的火。果然,他吓得三个月没敢回来,等几场大雨把他的罪证都冲刷干净之后,他才回到镇上。”
“可他是我表叔,不至于因为和我二叔打一架就烧死我全家呀?”
“他们为什么打架?”田志雄煞有介事地说,“还不是因为抢码头。灭了你们台家,祥和码头就是他们钱家的啦。”
台德昌听了田志雄的话沉思起来,因为这些推理在他的脑子里推演过上千遍,被他否定过上千遍。
正在这个时候,王俊妮端着“解气菜”进来,摆上桌,瞪着台德昌。
台德昌看看王俊妮,看看剁椒鲤鱼,不高兴地说:“这鱼不新鲜吧?”
“怎么不新鲜了?我刚杀的!”王俊妮白了台德昌一眼。
“怎么没有眼珠?”台德昌把筷子戳在鲤鱼的眼眶里。
王俊妮没好气地说:“和你一样有眼无珠!”
“啪!”台德昌把筷子一摔,站起来,想去抓王俊妮,却没有抓到,他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转身又去抓王俊妮,这才看见王俊妮已经被一个男人拉出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