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摇尾巴,有大人镇着,不敢耍花样的,只是……大人的功法要不要教?”
杨雄戟瞪眼道:“那还得了!”
刘屠狗眸光一闪,笑道:“教!为啥不教?”
这下连董迪郎看二爷的眼神儿也有些不对了,叹息一声道:“草原上强者为尊,上层权贵间阴谋诡计一样不少,但普通牧民就要淳朴得多,能被传授神功绝艺,这些狄人一定会对大人死心塌地的。”
听到“死心塌地”四个字,刘屠狗眉毛一挑,抬头看向浩荡青冥,口中呢喃,声音细不可闻:“师傅,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最好不要有这么一天。”
“二哥你说啥?”
刘屠狗低下头用力按了按眉心,然后抬眼笑道:“没啥。”
片刻间,他已将心中阴霾驱散,对于无法捉摸把握的人和事,原也不必费心。
第四旗在赫伦部的废墟上不止补充了人手,还备齐了聊胜于无的粗坯刀鞘、可撑半月的干粮以及诸般杂物,马匹有两百余匹,刀卫们已经开始学着同时驾驭双马。
绣春刀断折碎裂了不少,做不到一人一柄,只好凑合着用狄人的弯刀,不少黑鸦都打定主意,日后要准备两柄以上,留下一柄作为本命刀来淬炼,其余作为消耗品使用。
幸存的辅兵终于知道了刀枪无眼、生死无常,咬牙恳求刘屠狗再次授记,事后结果堪称喜人。
毕竟经历了一场真正命悬一线的大战,这些人的心性都有了不小的提升,先前几次筑基虽然不成,锻体的效果却也多少有些,两相叠加,终于成就。
草草埋葬了战死同袍之后,这支已经有了些精悍模样的百人旗继续北上,不去理会另外三个需要巡视的部族,而是绕开一切人烟和可能存在的阻拦。
前方,横亘于天际、在大地之上播撒下大片阴影的雄伟山脉,已经遥遥在望。
朔方雪花大如席,阴山更在朔方北。
这座传说无数的山脉,首次在刘屠狗的面前展露一角真容。
还没真正登山,草原上的野草已经迥异,草叶的高度陡增,渐渐漫过了马匹小腿。更北的地方,草丛甚至开始遮挡视线,若在其中展开厮杀,当真要杀人如草不闻声了。
再往上,便是接天连地的蜿蜒山脊,光秃秃的不见丝毫绿色,只看见积雪皑皑。据说除了少数几个天然隘口,高手还好,普通大军则根本无从逾越。
刘屠狗看向校尉之子:“这么险要的地方,为啥不建筑雄关来守护?若把先登寨立在此处,足可当十万兵了。”
这问题他曾问过张金碑,后者只告诉他一个荒诞无稽的传说。
董迪郎摇头道:“董家在朔方已历四代,我对阴山却知之甚少。事实上千百年来不论大周还是戎狄都曾数次派兵,想要占据阴山,却无一例外折戟而回。其中因由从来秘不示人,史书中更不见半句记载。朔方军民间倒是有传说,说是阴山乃鬼神居所,非凡夫可以窃据。”
“哦?张金碑跟我说是神仙居所,你说是鬼神,这话你信?”
董迪郎摇了摇头:“其实我爹应该知道,可他不说。”
刘屠狗目光灼灼:“张宝太说曾在阴山下遇到一位道人,教他于无声处听惊雷,要不咱们上山看看,也撞一撞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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