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面看到的自己。
‘哐当...’
混元乾镜坠地传来沉闷声响,引来殿外巡逻的昆仑侍卫,烛照忙回神将玄光罩盖上镜面,收入手中跃上屋檐奔回东皇台,一路极速飞跃,仍由寒凉冰风袭身,如置身寒江始终无法冷静,明明没有心的胸腔传来‘咚...咚...’震响。
回到东皇台神启殿,烛照将手中混元乾镜丢给满脸茫然的无相,撂下一句闭关,转身消失在殿门。惹得无相盯着手中混元乾镜上下打量,难不成取面镜子还能把堂堂战魂帝给逼得闭关了?
见烛照远去,无相回首看向躺在轩鲲台上的云启,深呼吸间叹息声出,寄希望于浮玉山沅仙老人真传伏翾。
接到无相来信的伏翾,毫不迟疑收拾好行囊便朝东皇台乘鸢而去,也不知道烛照是否有事,按耐不住内心担忧,加快速度转瞬人已至东皇台。
“请问是浮玉山伏山主吗?”
“是的”
伏翾朝静候在东皇台门庭处的仙娥扼首,仙娥瞧着伏翾仙姿决然,不疑有他,连忙恭迎伏翾。
“伏山主请随我来”
跟随仙娥赶往神启殿,刚跨进殿门无相便迎了上来,揽过伏翾肩胛狠吐苦水,听得伏翾心中一惊一乍。
“那...烛照没事吧?”
“小爷说你缺心眼吧?”
无相不满伏翾偏心,直翻白眼,逗得伏翾轻笑。
“无极帝此时活蹦乱跳能吃能睡,还需要我关心吗?”说着伏翾收回搭在无相腕间的指尖:“精魂齐全力道浑厚,大战三百回合也不为过”
“...”
被伏翾回语堵得无话可说的无相,摊了摊手,若非烛照昨夜耗尽自身精力为自己治疗,怕也好不了这么快,如此说来现下除却云启,烛照情况怕也是不太好。
“无极帝有心事?”
“啊!没...”
无相掩盖忧色,朝伏翾指了指轩鲲台上沉睡的云启和云绫,将事情经过给伏翾说了个遍。
“凝血草给我”
伏翾接过无相递来的凝血草,在掌心运用玄天罡气熔炼成丹喂服云启口中,启动混元乾镜悬浮于云启和云绫身上乍现纯净白光,探析云启脉搏。
“按照东皇现下的情况,须百日才能恢复”
“恢复何样?”
“修为与记忆各半”
“各半?!”
无相拉过伏翾,双眸紧盯伏翾确认答案,伏翾觅得无相眼中惊愕,将心中所想吐露。
“我怀疑有人在东皇梦中做了手脚,或许那人既想让东皇醒来,却又畏惧于东皇的力量,所以折中如此”
伏翾话语引起无相共鸣,沉思半晌道。
“我与烛照也是这般猜测的”
“既如此,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请无极帝好好守护东皇百日,切莫再让东皇遭遇不测,否则...”
“身为东皇臣,自是誓死效忠”
“无极帝和战魂帝果真是东皇座下不二忠臣”
被伏翾这般夸奖,无相不好意思的捞了捞头,却在看向云启时冷静坚定,数十万年光阴守卫昆仑,效忠东皇,从来就是他与烛照不变的信念。
伏翾来了这般许久,按照烛照做事风格,但凡事关东皇都不可能不出现,而自己四处寻觅均不见那抹红艳,忍不住道。
“战魂帝今日可有事耽搁?”
瞧着伏翾神情不解,无相耸了耸肩,脱口而出烛照离开前的留言。
“闭关”
“受伤了吗?”
“也不是...”
无相话语迟疑,见伏翾显露担忧之色,想着刚好伏翾得沅仙老人真传,或许能解答出烛照的异样,故而道。
“神明若是重生之后,会重叠重生前的记忆吗?”
“不会”
“如此肯定?”
“古卷记载凡世间生灵,包括神明重生皆为溟生,不涉前世记忆,剥离过往则为新生”
闻得伏翾言辞确凿,可无相偏偏在烛照身上寻到一抹魂灵显像,尤其是烛照右眸下多出的那颗朱砂痣,忧虑心起无相紧抓伏翾臂膀。
“会不会有特例?”
“特例...”伏翾思索了番,低声笑道:“除非这个神明自恒古临世便没有心,那么心就是灵,主生灵灭亦相随”
惊天霹雳落入无相耳伴,惊恐诧异瞬间布满星眸。
“无极帝?”
“主生灵灭亦相随...”
不知无相心中所想,伏翾想来或许是无相另外一名神友故而道。
“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
难得见到无相这般正经,伏翾耐着性子解释道。
“虽是例外但也要这位神明历经灵所铭心刻骨,不过大千世界从来就只有往前走的,哪有愿意往后看的神明呢?”
“...”
“每位神明都是历经了七极之苦,了却执念方才为神,若真是足够铭心刻骨的极致之痛,怕也是没人想要再经历一次”
“...”
“若真有生而无心的神明,必然担负所不及的天命,若是逆天而行,后果则是天地共诛”
“...”
“无极帝?!”
“啊!”无相猛甩头,强制镇定看向伏翾,忙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那现在无极帝可否告知我战魂帝在何处?”
“...”
伏翾见无相呆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故而耐着性子坐到无相身边,许久无相双手抱头,默语而出。
“冥海之滨,赤红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