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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前尘往事之一鸣惊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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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这么做是怕将来撒手后,长子难以将这个家维持下去。毕竟,他们这平头百姓不像贵族。无论和睦与否都是不能分家的。家里的第三代,那么多的孩子需要抚养。将来长子的压力是比他们这一代还要大的。

    越姜心中泛起一丝波澜。让母的举动,家里的男子是无法理解的。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织布的过程。而这过程是从种麻、沤麻、纺纱等一系列的步骤,最终才能织出一匹布,是一个女子半年乃至一年的劳动成果。其中的不容易,不言而喻。不然,布匹也不会在这个时代如此的有价值。

    越姜起身离席,她来到让母的房间,看着那已经织好的半匹布。一根根麻线紧绷着固定在大木板上。女子手中的小刀抬了又抬,怎么也不忍心挥下将其割断。

    她知道这布匹是老人给豫让织的。说是儿子没穿过新衣服,总是用两个哥哥穿剩下的,如今已经成年了,成婚后,可不能像过去那般,免得媳妇嫌弃,亲家笑话。

    越姜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于是她走出了老人的房间,绕行至房子后面加盖的两间屋舍。

    家里的正房是父母居住,东西厢房则是两位兄长与嫂嫂的居所。这里是老人给越姜和豫让留的居所。原本是只有一间,留给豫让娶妻之用。然而,加盖时,让父担心越姜因身有残疾今后嫁不出去便也多盖一间。

    越姜行至豫让的那间房,女子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屋中。屋内陈设简单,两方木案放置在两侧被正中鹅卵石砌成的火塘隔开。屋内的深处是一方大些的案台,上面摆放着些竹简还有一个插着野花的小陶罐。这里是主位,主位的后方有一块木质的屏风遮挡着内室,屏风并非漆器的工艺品。黄白色的原木纹理,将这朴实无华的房间衬托出一丝生气。

    虽然这里无人居住,但是一尘不染。越姜每过几日便会来到此处打扫,偶尔采些野花装扮一下,让这里有些人气。她时常跪坐在主位的书案前,看着陶罐里的野花发呆。回忆与豫让初识的事情,思索着男子为何要将她救下却又将她置之不理。

    女子绕过屏风,行至床榻旁,一只手扶着床榻上柔软舒适的被褥,身子缓缓的下蹲,目光望向床底。随后,她小心翼翼的从床下取出一坛酒。

    或许是床榻低矮,女子又担心酒坛倾倒,嗡嗡的摩擦声持续了许久。

    这酒是三年前酿的,被她视若珍宝,一直藏在这里。酒足有十斤,为了酿这坛酒不被家人发现,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每日做饭时,藏一把米。就那般日积月累的私藏了五斤,这才有了这十斤米酒。

    三年前,二嫂教她酿酒,越姜不说话,对方觉得无聊便随口讲了个故事。大抵是说这口嚼酒,越是年轻的女子来酿造便越珍贵。越姜还以为所谓的珍贵是指这酒酿好后就可以换到更多的东西。二嫂见她听了一半便连连点头,于是笑她不懂装懂,解释其中的含义。

    女子在年少时,用心酿造一坛好酒,将其封存起来。从此,再也不行酿酒之事。待到及笄嫁娶之年,把自己存放的酒赠予爱慕的男子。男子喝下后,便会与之一生一世,长长久久。

    一生只酿一坛酒。一坛酒尘封数年。这样的两个苛刻条件,缺一不可。

    越姜听完后,面色剧变。

    难怪世间多有不幸之事发生。想来能做到的女子,少之又少。年幼的她认为,父母的死便与这酿酒有关。一定是母亲没有为父亲做过这样的事,经常酿酒拿去贩卖才会招致灾祸,父母不得善终。

    她庆幸二嫂告诉了自己这天大的秘密。想来母亲没有教她去制作口嚼酒,就是愿她将来能得到幸福。越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笃定这故事是真实的。

    那时,二嫂在家中长辈面前夸她聪明,称女孩一学就会,将来可以将这酿酒之事交由越姜来做。女孩得知吓得半死,旋即对沤麻产生了兴趣。之后,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在诸人疑惑的目光下,一坛大的过分的酒被越姜重重的摆放在豫让的桌案上,以至于桌案上的碗筷都为之一振。

    当然,诸人疑惑的不是她为何没有拿布换酒?而是,这丫头太能干了。半匹布换来十斤的米酒。想来村头的老张是缺心眼嘛。诸人一直沉浸在喜悦当中,竟无人留意女孩的去向。

    越姜的下一举动又把大伙惊到了。只见女孩将酒坛上的泥封打开,抱起巨大的酒坛便要为豫让斟酒。

    豫家诸人虽是小民,不像贵族那般讲究,用那些分酒的青铜器皿,但也觉得女孩的这般行为太过胡来。至少拿个壶之类的东西来斟酒嘛。

    然而,诸人两度的愕然,竟无人在此时说道她的不是。一碗酒斟满后,越姜气喘吁吁的放下酒坛。目光死死盯着豫让。她甚是紧张,自己急剧的心跳令得疲累的她有些头晕。

    豫让从席位上站起身,端起酒碗,看着女孩微笑道:

    “怎么还这么不懂事?父亲尚未享用,我等做子女的怎敢先行?”

    说罢,他便要将手中的酒端给老父。越姜急了,抓着豫让的手,连连摇头。此时的让父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只是看着儿子傻笑。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豫让动弹不得,碗中的酒水洒了些许。越姜眼眸含泪,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

    豫让是个孝子,虽然怜惜女孩,但是对方的举动令他摸不到头脑,不禁问道:

    “到底怎么了?”

    女孩只是不住的摇头流泪。豫让的二哥见好端端的家宴,竟闹成这般模样,连忙干笑道:

    “呵呵。无碍。姜妹乃三弟袍泽之女,为你斟酒乃是感念三弟活命之恩。你先饮一碗。不妨的!”

    随后,老大附和道:

    “是啊!姜妹虽是个哑巴,但三年来将二弟的房间打扫的干净。连我这大哥都看得出她对你情义甚深。”

    “哑巴...”

    豫让低喃的说了两个字。随后,注视着女孩,脑袋轰鸣起来。

    大哥为人憨厚,从不说谎。面前梨花带雨,已是大姑娘的越姜居然三年没有说话。他不禁问自己,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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