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家留用,就是比平常寡滋无味的白开水好一点的茶水。
有那么一点生津解渴的乡下土叶子,酒坊里这么多人,每天做活计的,不备茶叶子水是不行的。
每天都是当天早上元春花起大早,烧好的茶叶子水,供给上工的人喝的。
许娇娇又讲究,每天的茶叶都是当天烧的,隔夜的都不准喝。
上工的人都喜欢喝酒坊里的茶水,又干净卫生又健康。
这时候,酒坊的人都下了工,就剩下许张氏一个人了。
廖氏望了望,“行吧,我就厚起脸皮讨口茶喝,刚好快走了一段路,也确实热了。”
跟着许张氏进了酒坊。
酒坊当时建得大,青瓦青标尺砖的大屋子,堆满了好多的酿酒的粮食以及工具。
一股子浓郁的混合酒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廖氏对这里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每个月都来领工钱的,茶水缸在哪里一清二楚。
“亲家母,不劳烦你动手,我自己倒水就行了。”
许张氏哪能让她动手,“上门就是客的,我来我来,上次娇娇她们去回门,还多谢廖大妹子盛情招待的,我们娇娇回来说,还有七八个菜的,真是劳烦了。”
廖氏回道,“应该的,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能办到还是尽力办的,只是我们廖家不比你们老许家日子好过,我又没有拿娇娇当外人,家里有什么就是吃什么的,倒也不碍事儿,就是对不住亲家母,亲家母给小两口准备了那么多的过门礼,给我们家廖青天大的面子,我们廖家家底儿薄,刚好手里头有点儿银子吧又拿去置了几亩田地,实在是没有什么礼好回的,想着亲家母也不会计较的,厚起脸皮没给回礼,也不知道亲家母有没有生气来着……”
许张氏斜眼瞟向廖氏,这个女人一向病怏怏的样子,装可怜,但一点儿不妨碍她脸皮厚。
她觉得她自己穷就有理了?
自己穷就不顾礼数还想被人体谅了!?
心真黑。
许张氏可不想惯着这种人,“我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只不过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礼数,我就是照着礼数办事的,你不回礼,我们家都不会置当什么,也不是我们家丢人现眼的,我真没啥的,也不会有人背后戳我的脊梁骨骂我,骂我们老许家。”
这言下之意就很明显了。
只差明说廖氏廖家丢人现眼,背后别人要戳她们老廖家的脊梁骨了。
廖氏脸白了白,“亲家母这还是有意见了,我们家当真比不得你们老许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是没有办法,不比亲家母有福气,个个儿子都成年能挣银子,儿孙满堂,闺女比儿子还强,丈夫也可靠,年青时拼命挣家业,十里八乡都算是富户,还有大儿子考上了秀才,有秀才他娘的荣光,这么好的命,我是怎么也羡慕不来,家里真心没什么东西可以回礼过来……回得轻了又怕亲家母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