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信件,还忍着外面的风霜寒意,可是就算再冷,也及不得他心上的冷……
司徒云白紧紧握着那封信,泪水不停的滚落。
他没想到,千里迢迢来了一封信,居然是彻彻底底的结束。
昏昏沉沉了一天一夜,那种无法掩藏的悲伤,将他整个人都要吞没。
压抑的哭声,即使刻意隐藏,守在外面的紫衣女子,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们公子从小到大,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过心。若说唯一,也是敢说的。他们私底下哪个人都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容易动情的人,若是情投意合,很是登对。谁能想到……不过短短的时日,却变成了今日这般样子。
她轻身飞向前方的沙土堆上,遥遥望着满目的黄沙。他们此行本要到西北雪山一代,如今朝廷却中途扭转了决策地。
早就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偏偏他们如今,也无法脱离,只能受制于人。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反倒是他们公子何时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
妖袭随时可能出现,而朝廷那边不可能轻易放过司徒家。
然而令她们意外的是,当第二天的夜晚来临时,司徒云白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玄色的衣服,是当初司徒飞将军差人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向来不喜这些暗沉的颜色,如今却穿到了身上。
今日替换来看护司徒云白的是五人组中年岁最大的,见到他出来,刚要迎上去,却发现今日的司徒云白面色阴沉,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再度变成了从前那个冷面阎王。
“让他们走。”
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司徒云白递到她的跟前。
女子怔了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接下信的时候,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可是司徒云白只是擦身而过。
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干沫。
最后一次见公子这般模样,还是在四年前……
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不知道公子在帐篷里是哭得怎么样的肝肠寸断。但是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公子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咳咳……”司徒飞将军的帐篷里,依稀传来了咳嗽声。
他虚弱的躺在床上,这两日的休息,也不能让人简单的落地行走。
“云白怎么样了,还不肯出来吗?”帕子捂着不停咳嗽的口腔,司徒飞摇了摇头,不肯去喝谢九维端过来的草药。
“他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担心,也该先担心自己的身体,”谢九维压下他挡着的手,强硬的将草药再次伸了过去。
司徒飞如今根本没有拒绝的力量,皱眉看了看面前的草药,狠心闭了闭眼睛,一口灌了下去。
哪里曾想,药液才刚咽下肚子,就听到外面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谢九维面色一变,立刻压下想要起身的司徒飞,“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歇息不要乱动!”
边说,人已经撩袍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