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是在埋怨我父皇了?”
“没有,没有!”夏公公早已经吓得慌不择言,他死死垂着脑袋,不敢再抬头看落融安半分。
“我父皇做的,永远都是为我好,那容得你这个奴才过来说三到四!看来,我给的惩罚不够啊,夏公公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在了那里。”
落融安说完,一挥儿手,原本暗中候着的两个侍卫走了出来,直接将夏公公从地上拽了起来。
其中一人眼疾手快,立刻捂住了夏公公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落融安没有立刻跟上去,他偏了身子望向院子,看了一眼落红瑛屋中点亮的烛光,脸上涌过稍纵即逝的笑意。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那团布帛被镇纸压了四边,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桌子上。
自从发现这个图腾,落红瑛几乎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可是都未曾出现任何一点怪异的征兆。
她的血跟血玉,也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半分帮助。
就算落融安说无用,她也觉得有必要在这个图腾上下手。
点灯在黑夜中折腾许久,落红瑛这才上\床歇息。自从发现这个图案之后,她几乎将夏公公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这里匆匆一想,才发现自从那日踹了人一脚后,好似都没有看到对方出现了。
那一脚她用了十足十的力,也不知道夏公公那个小身板,要在床\上躺多少天。
一想到那个人会呲牙咧嘴,怨声载道的嚷嚷,她就不由想笑。
辱人者自必辱之,那样的夏公公现在只怕也能够体谅得到,什么叫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了吧。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成为弃子,他或许才会懂,什么叫做门可罗雀,自作孽不可活。
落红瑛摇了摇头,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夏公公的事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夏公公没有出现人前,并非是伤势未愈,而是自那日之后,他就没有机会出现在皇帝面前。
夏公公这一路被堵了嘴,根本叫嚷不出。一双眸子瞪着黑暗中急速褪去的植被,眼眶里涌上惊恐的泪花。
他的腰伤根本没好,稍稍一挣扎就疼的叫苦不迭。偏偏身边的两个侍卫,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这一路拖拽,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眼前的景色随着稀疏,道路也变得狭窄起来。
就在夏公公咽了口干沫的时候,那一条熟悉的黑带子又被覆在了眼上。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了过来,一想到前几日非人的待遇,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晕厥过去。
可是偏偏头脑清醒的厉害,让他清楚的听到铁栅栏打开的声音。
身体条件发射地开始大力发抖,然而他的恐惧并没任何人理会。
“噗通”巨响声下,他的手被束缚在身后,扔进一片冰凉之中。
他就像被扔进冰窟窿里的动物,神智没有办法反抗挣扎,只能任凭自己在里面沉浮等死。
束住手脚的麻绳,在时间的推移下开始浸水变沉,黑暗之中,他的鼻腔也开始涌入冰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