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太阳一步步爬上来,大漠之中晚上积蓄的部分寒气荡然无存。
谢杰早已带着一干人等兵分多路出发,桓去疾则和挽先生依旧待在原地。
“挽先生......”桓去疾见他看得入神,也只是小声提醒道:“咱们可以动身了?”
“嗯?”挽先生抬起头,小眼睛看着少年方才明白,“嗷,动身,动身!”
他起身收拾起自己的包袱,将竹简书十分小心地卷起来包裹好,“去疾小兄弟可曾入过学堂?”
桓去疾小脸一红,挠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俺跟着乡里的老先生学过写几个字,不知道算不算?”
“既然有传授者,自然是算的。”
马蹄踏入沙地先入陷三分,整个马蹄淹没在沙砾之后又再度扬起掀起一颗颗沙粒散入四周。
即便是马在这种地方也不好受,隔一会儿就会听见它们低声嘶鸣。
当前行变得艰难就会减慢速度,两人的速度一直放的很慢,一来是挽先生要绘制地图,二来是真的不好走。
在桓去疾的观察中,挽先生在每次经过一些有较为显眼的地方时大多会记录下来,比如生长情况较好的几颗树,陡坡,巨大的沙坑什么的......
挽先生手里的笔也没用停过,他盯着一处头一抬一低,手里的笔不断地绕着纸描绘着。
少年也没用半点着急,每次挽先生停下来之后,他就会向前走一段距离去看一看确保四周的安全。
他对挽先生还是有几分敬佩之意的,毕竟人家在很多方面的确强于自己。
正当桓去疾见到挽先生停笔之后准备动身之时却被身后的先生叫住了。
“去疾小兄弟!”
挽先生收起手里的纸笔,呼吸逐渐加重,但是每一次进入鼻子的却是如此干燥的气,感觉鼻子要烧起来了,用手去擦拭了一下额头也是一手的汗珠。
自己好像用不出力气了一样,望着转过来的桓去疾,他似乎不受一点影响,脸上基本不见汗珠,这个人也神气十足。
“先生?”
“放慢些速度吧,我有点疲惫了。”
桓去疾连着帮挽先生在前牵着马,“这天的确不好受,先生身子不如我,是我疏忽了。”
“去疾小兄弟一点都不觉得炎热干燥吗?”见到桓去疾依旧可以一脸自然地帮着自己牵马,挽先生忍不住问道。
“嗯.......”桓去疾沉默了一会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得尬尴地一笑,“我们那儿六七月的天气和这差不多,也是干的不行,我还要下地干活,早就习惯了!”
“这样吗?”
“嗯,挽先生不行的话,就停下来歇一歇吧,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避一避的地方,这天气毒得很!”
挽先生身子摇摇晃晃,干脆弯腰拉近与马背的距离,他望着正如日中天的太阳,还是摇了摇头。
“你便是缓慢前行就可,图我照画无误!”
“是!”
桓去疾用余光瞄了一眼后面的挽先生,他还是拿出了纸笔,干脆地扑在马背之上,嘴唇有点干枯,眼角发黑,脸上的汗更是似水如海一般泻下来。
昨夜那群饮酒笑谈众人之中,桓去疾没用看见挽先生,他虽然对这群心中有文的人钦佩,可心里却是有一股自卑。
他们身上的那股傲气是少年从未有过的,但是即便如此人终究是人,他们也有自己弱小的一面吗?
可是这太阳好生毒辣啊!
走了一段路之后连桓去疾都觉胸里火辣辣的,如火焰燃烧一般,汗滴粘在他的脸上,他拉起包袱里的水袋连着喝了几口。
那一口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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