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合得来。”
杨荣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愣住了神。
“嗯?”
“姐姐说好得自然是好的,她虽有名,可与我不曾见过几面,若她能比得上姐姐一半好,荣儿娶她不后悔。”
杨荣眯着眼睛傻傻地笑着。
“这是什么话?你姐姐我啊,文弱样子,怎比得上修道的姑娘,倒是你以后怕是被她一顿好打。”
“姐姐......”
“怎么了?”
正当杨徽瑜开着玩笑的时候,杨荣在抹布中抬起头来,虎目中点着光般盯着她。
“那陈家小子还和你有来往?”
杨徽瑜回避了他的眼神,俏脸间忽现桃红,“今早,他也去李家祭祀了......”
“那臭小子配不上你!”
“别胡说,我和他......”杨徽瑜顿住了,不知如何接下去。
杨荣口中的陈家小子也是有来头的,长安陈家是禁军统领陈淳之为主的世家。
陈淳之在朝廷之中地位极高,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修为还位于浩瀚之境。
只不过陈老爷子虽然名望极高,但他的后代却并不是很争气。
儿子陈亨疏于修炼而痴迷于商道,这生意是赔了一轮又一轮,老爷子若不是念在他是自己的至亲骨肉怕是早就逐出家门了。
令陈醇之唯一欣慰的地方就是陈亨给自己得了个好孙子—陈佑,都说这隔代亲,在陈家那是不假。
这陈佑饱读诗书,尤善这排兵布阵,就连陈醇之都觉得这孙儿有大将之风。
不过杨荣瞧不起陈家并不是因为陈家地位比不上杨家,那陈老爷子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杨荣就算是个武痴,却也不是瞎子,这陈家靠着陈醇之支撑的确是风光一时。
然老爷子若突然离世,这硕大的陈家落入陈亨之手,那还得了,他无官无爵,置身暗流涌动的长安之中如同冢中枯骨般,他儿子陈佑再有本事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陈佑与姐姐又是自幼便交好,这陈家指不定是不是来利用姐姐找杨家做依靠的。
“徽瑜姐,那陈佑或许别有用心,你可别着了他的道啊!”见到自家姐姐一听间陈家小子的名字便入了神,杨荣急了,他起身手捏着杨徽瑜的肩膀,情绪显得有些许激动。
“我......”,她迟疑了,乃至不敢看杨荣的眼睛,黑亮的眸突然暗了下来,心如刀绞般,左右为难。
这日的早晨,杨徽瑜在镇北将军府中见到了陈佑.......
他比几天前相比似乎又瘦了不少,一袭白衣似雪,五官轮廓分明,略淡的剑眉之下,眼眸似潺潺清水,鼻似卷中远山挺直,额头上系着一条白莲花纹丝带,手中握着佩剑。
只是陈佑并没有急于进府,而是傻愣愣地如雕塑般立在原地,眺望府中,找寻熟悉的身影。
杨徽瑜就站在一边静望着他,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街上的人流不再吵闹,这天地间只有他她二人,岁月静好,直到天荒地老!
“阿佑!”,一旁的杨徽瑜绽着花颜,大步迈向那名白衣男子。
“徽瑜!”,陈佑的眸中满是这个咏絮佳人,仿佛她周围泛着灵光一样,怎么也挪不开眼。
“到了门口,都不进去吗?”
“等你。”,陈佑嘴角上扬,划出一道小弧线。
“那现在我来了,还不一起进去?”
“好,好。”陈佑不由得抬起手作出了请的姿势,也是一个臂膀抵挡周围同到将军府的人群。
杨徽瑜则用柔荑般纤细的手提起绮罗裙的裙底,眸中莹莹若水,只不过埋低了脑袋,配合着陈佑。
“徽瑜,对了,那个.......”陈佑似有话说,却又犹豫起来,挠了挠发带绷着的黑发,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
她微微侧头,朱唇轻抿,两腮醉着朱红,“怎么了?”
陈佑盯着她眼里的光彩柔和无比,极小心地咽了口口水,生怕眼前的杨徽瑜发现。
“你给我那首半头诗,我想好怎么接了......”
“你不必着急,大可多想想。”杨徽瑜好心提醒道,她在诗赋这方面,颇有兴趣,时常出题去让陈佑接下半段,只是他每次的回答都不是那么和人心意。
“不,这次我要说!”
“那你说吧。”杨徽瑜微微眯眼,却饱含暖和的笑意,偏着小脑袋,有几分要接到糖果的孩子样。
他挺直着胸膛,一手并着指天,似在发誓的样子。
“天高九千丈,
地厚三千寻,
皆不及你我,
白头一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