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一怔,眼睑下垂,微微思索。
片刻后,思索的神情收起,挂上懒洋洋的笑容,缩进沙发里去。
“随便你吧,有问题的话可以去问一问剑川,他毕竟是这方面的行家。”
陆恒点头,“多谢潇哥了,这事肯定会跟他提一嘴的,毕竟好几百万来着,对我不是个小数目。”
另外一边咖啡厅里,骆雪东死死盯着自家儿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控制不住的给他一巴掌,敢情自己这段时间的狼狈全是拜自己生的好儿子所赐。
像是砂轮啮齿一样,骆雪东的话跟一个一个吐出来一般。
“那你应该知道宁一的背景吧,你还敢这样做,你这是要把你老子往死里逼吗?”
看着骆雪东脸上青筋勃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骆闵诚善不知道为什么颤抖了一下身子,仅有的成年人骄傲让他嘴硬的说道:“我还不是想和宁一好上,顺便搭上她父亲那条线,这样一来我家的生意就一往无前,甚至更上一层楼了。”
嘭!
不同于拍桌的沉闷声响,骆雪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锤在桌上让声音传不出去。
“那你知道我们骆氏企业最近遇到的问题吗?产品被查出质量问题,各大商场下架,货款迟迟收不回,材料商那边跟催命鬼一样要账。隐藏得极好的税收漏洞也被查出来,托谁的关系都走不动。偌大一个企业近乎瘫痪,流动资金近乎为零,银行方面已经准备资产清查了,要是不能从其他方面打开一个缺口,弥补上这些资金漏洞,看似辉煌无比的家族企业破产也就是瞬间的事!这就是你说的更上一层楼?”
骆闵诚善目瞪口呆的看着父亲,支吾着说道:“爸,不会吧,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对,我是知道最近公司遇到困难,我妈也跟我提过,但应该没有这么凄惨吧!”
“哼,你妈,就知道你妈会溺爱你。跟你也是往最轻松的事说吧!真实的情况你又知道多少?”骆雪东冷哼一句,慈母多败儿果不其然,自己现在这窘迫的局面,怕是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拜他母子两所赐。
“爸,那你说要怎么办啊?真的会破产吗?破产了,是不是要像你朋友王叔叔那样,家产全部抵押,净身出门啊!他最后是跳楼了吧,爸你不要这样啊,我们会有办法的吧!爸,你肯定知道怎么解决,这么多年就没有难倒你的事,差多少,我们去借吧!对,借,那些人平时没少吃我们的好处,找他们一个借点,不就没事了”
看着惶恐六神无主的骆闵诚善,以及他突然就兴奋起来的神情,骆雪东突然就觉得悲哀起来。
以前还觉得这孩子调皮一些没什么大事,好歹外人看来也是一个国家级重点大学的高材生、长得也是俊美帅气,说是一表人才也不为过。如果等他历练一两年,沉稳一些,自己就可以把公司放心交给他。
但今天真的遇到事情后,却是这样的手足无措,不经思考的就发问。
难道以后自己死了,企业出了问题,他还要来阴曹地府问自己?
借?
难道自己没想过找朋友借钱吗?但人情冷暖总是在危急时刻才能看得出来,自己是个什么人,交的就是什么样的朋友。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没有人比自己更能明白。
可偏偏自己儿子并不明白,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主动伸出援手的!
人最怕的就是对比,此时的骆闵诚善与刚才那个跟自己谈笑风生的陆恒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二者之间的区别大概不能以年龄论及,仿佛就跟成年人与小孩子一样,这是的变化,这是经验的累积,这是骆闵诚善最不足的地方。
骆雪东不由叹了口气,看着儿子那副模样,仿佛也生不起气来了。
“还能怎么办,动老底了呗。今天为什么来南山高尔夫会所,不就是找人把我们那块地处理了,能回拢一些资金总是好的。”
骆闵诚善连连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老爸果然有办法。
只是想到后面,骆闵诚善有些吃惊的问道:“爸,你不会是要把那块地卖给陆恒那小子吧?”
骆雪东瞥他一眼,自顾自点燃一支烟,吐出浓雾后说道:“不然卖给谁呢?”
骆闵诚善的理智像是回归了一样,不甘的说道:“不还有其他人吗?我听曾鑫他们说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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