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溜了出去。她刚侧过身,便瞧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入了府门。她退回站好,摆回了行礼的姿势。
那男子缓缓地行来,时不时的有丫头低声言语:“这也太有气质了吧。”,“真好看”,“要是能嫁给他,让我死都愿意。”
赵绾低声附和道:“人都死了,怎么嫁给他。排位吗?你愿意,人家愿意吗?”
只见那丫头对道:“你懂什么。”
赵绾听着便是听着,没有在对回去。但那丫头似乎见不得有人说那白衣公子的坏话,便起了坏心思,也不顾及什么场面,便将赵绾一把推了出去,赵绾不经意间,便已倒地,众丫鬟瞬间便慌了,不知所措,瞬间都安静了下来。那推她的女子,一时也幸灾乐祸:“哼。”
赵绾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缓了片刻,便要起身。只见那白衣男子,走近前来,轻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说完,便将手伸了出来,递向赵绾。
赵绾望着他,像傻了一般:“你、你的声音,真好听。”
“姑娘,你没事吧。”
眼前这一幕,众人看了是又羡又妒,那推她的丫头连肠子都悔青了吧!早知道,便是自己倒了下去呀。
赵绾轻笑:“我,我,我,没事。”,说完,便将手递了出去。看着她的眼睛,顾廷之便已确定,她,便是她。一个他等了多年的人:“姑娘,可还安好。”
顾廷之微微倾斜着身体,温柔的扶起赵绾,为她整理了衣饰,除去了尘埃。
赵绾执手回谢:“多谢公子,奴婢没事,唐突了公子,公子莫怪。”
“无妨。”,只听得那男子轻轻言道:“姑娘,可还安好。”
赵绾听着,像慌了神一般,连忙跪地,稽首叩拜,连声应和道:“婢子无事,多谢公子。”
顾廷之有些惊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何至于此,莫不是她平日便受人欺负,才形成了这般性格,遥想当年,他们初见之时,她是何等活泼开朗、自信乐观。而如今、却是这般境遇,再相见时,她已然不记得他了,还对他如此谦恭,唯唯诺诺。
顾廷之俯身,将赵绾轻轻扶起,他深情的看着她,口角露出微微凄凉,用手抚摸着赵绾的脸颊,身体稍稍前倾,凑近赵绾说道:“无妨。”
众丫鬟看着是不知所措,要知道,我们这位顾公子,是长相倾城,行为端庄,为人雅正,乃世家之典范。平日里、有多少女子、向他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冷眼相对,视若无物。今日、怎为了一个婢女,如此细腻体贴,柔肠百转。教人好不意外,一头雾水,羡慕嫉妒恨呀!
赵绾同顾廷之一同起身,看了他一眼,便又将头低了下去。本以为一切将尘埃落定,她也可以顺势离开,可没想到、顾廷之俯身贴近她的耳旁,轻轻一问:“你不是赵芙蓉。”
赵绾有些不知所以然,这都哪跟哪啊,我何时说过,自己是赵芙蓉啊!
“嗯。”,赵绾轻声应和。
只见那男子面色有些沉重,他拉着赵绾的手,便问:“你是谁?”
赵绾更是不加理解了,心想:“不重要吧。”,她松开顾廷之的手,“我。”
此刻、顾廷之满心的只想将她带走,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以诉说他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
赵绾实在是被那男子整蒙圈了,心想:“害、我说,这位公子,我全然应下这些过错,就是为了主动承认错误,好不被湘夫人责骂,你倒好,还没完了,小女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便就此得了啊。”
赵绾正寻思着,编个什么名字是好,只听见湘夫人近前解释道:“府中婢女,疏于管教,还望个公子见谅。”
“无妨。”,赵绾大声的说道。她侧脸望着那白衣男子,心中自是自鸣得意,你八成是又要说这个吧,无妨。一句无妨,令顾廷之欲言又止,这分明是抢了顾廷之的台词嘛。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了她。
顾云上微微一笑,看向赵娉婷,眼中尽是宠溺。
“不得放肆。”,湘夫人呵斥道:“你是哪房中的丫头,如此不懂规矩,主人说话,哪有你一介下人插嘴的份。”
“是夫人。”,赵绾大声附和道:“奴婢知错。。”,赵绾虽是逾越了,但还是遵守一个婢女的本分,即使是刻意大声说话,还是谦卑有礼的。
说来也奇怪,这园中竟没有一人认出此女是赵绾。或许、是她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太久了,没人注意到是她,也不会有人想到是她。毕竟、平时的她,连大声说话,都未曾有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赵绾才敢堂而皇之的如此招摇过市吧。
“你。”,湘夫人言道,气得她挥袖成风,气不打一处来,但为了颜面,还是压住了心中怒火:“你先退下吧。”
顾廷之浅笑,不做言语。
“好了,夫人,莫因为一些小事,扰了你我大事。”,正在湘夫人不知如何收场之时,顾夫人方才站了出来,轻声言道:“无伤大雅,我倒是喜欢这丫头的性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
赵绾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她低下头,不做应声。湘夫人也就坡下驴,不做计较。
正当众人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顾夫人却言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戴着面纱,可让本夫人,见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啊。”
ε=(′ο`*)))唉,真是一波即平一波又起啊!
“奴婢贱容,恐污了夫人的眼,还是不看的好。”
顾夫人浅笑:“好。”
至此,这误打误撞的重逢便已此告罄。
赵绾也名正言顺的走出府门,出府的那一刻,她缓缓回头望向里庭,只见众人与她背向而行。这一刻,她是欢喜的。她不知道,那相向之人,就在她眼前。她不经意的一回眸,已然使他欢愉此生。
只是,她又怎知,他在看她,在她不见的许久,他还在念着她。
只是,她又怎知,今日的一切,本是因她而来,幻灭的、却是赵芙蓉的半生诉求。
赵绾走在路上,她放缓了步伐,却高兴不起来,向往已久的世界就在她眼前,可她却不知,该去向何处。
“终于出来,恍如隔世一般,十七年了。”
赵绾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回想这十七年,方才是第一次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