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雨。
“轰隆!”清山坡上,令人心悸的炮声再度传来。
这时片刻,一百朵金菊爆裂,无数小铁球被黑火炮炸成赤红,从滚滚浓烟中激射而下,密如雨线,拖着道道黑烟刺入李朝军阵。
此时李朝人军阵更密,子母弹在其军阵上爆炸,顿时鲜血弥漫,整个李朝军阵像是下了一场血雨,脚下土地尽被鲜血染红。
血雾还未散尽,拿着火器的清军列兵一阵铳响,然后整个列兵线上一阵白烟,南军士兵如麦子般成片的倒下。
片刻后,又是一阵铳响,李朝军阵像是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撞的血肉四溅,撞的支离破碎。
清军三段击保持着冰冷而机械的节奏,不断射击,山坡上一百门神威二再次开炮,剧烈的炮响震颤大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李柟还没回过神来,半空中,子母弹齐齐爆炸,上百朵金菊开的错落有致,争奇斗艳,接着瞎放血肉的滋养,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却开的分外诡异妖娆。
金菊凋谢。
李朝前军的十个军阵已完全崩溃,士兵们扔下手中的兵器,面庞惊恐到扭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逃窜,一泻千里。
李柟目瞪口呆,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下令,甚至还没来得及调集预备队,军阵就已经全线崩溃了。
他为将数十载,别说亲身经历,就连听也没听说过,世间有如此离奇的溃败,双方甚至还未短兵相接,甚至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他的军队就遭受惨白。
明明受袭溃退的是清军,明明粮草尽毁的清军,明明主将战死的清军,明明身陷绝境的是清军,明明处处被动的是清军……可为何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前方李朝军阵溃散,留下一道道环山一般的尸体,每一次金菊炸裂之下,就是一圈残尸,越靠近清军,南军尸体越多,列兵线前五十步,尸体层层叠叠,已经摞的有半人高。
“大将军,清军派骑兵追砍逃兵了。”李柟的部将惊恐的说道。
李柟抬头,只见那两队尖刀般的骑兵冲出,追着李朝士兵疯狂屠杀。
清军火器虽强,但也只是杀伤了数千人,而这骑兵冲出,以极高的效率将所有逃跑的李朝士兵逐个砍杀,比之割麦子还要快上一筹。
李柟目眦欲裂,大声吼道:“三大营行进至何处了?组织兵马全力反攻!”
他的部将颤抖的道:“大将军,我军大败,士气低迷,还是先行撤退为上啊。”
有人道:“大将军,清军火炮厉害,将士们心中惊惧,末将请求退守遂安城,再做打算!”
李柟双目充血,额头青筋暴起,挥手扬鞭,抽在部将脸上,那人面庞上顿时一道猩红的血痕。
“三韩子孙只有战死!绝不偷生!今日不将这支清军挫骨扬灰,我必死于万箭穿心!”李柟怒吼。
同时,清军山顶,炮兵阵地上火光一闪,紧接着重鼓般的声音在大地上远远传开。
那被李柟抽倒的部将满脸的愤恨,渐渐转为惊讶,继而成了惊惧,整个面庞都吓的扭曲。
接着一股巨大的爆炸声在头顶传来,所有李朝将领,均被气浪掀下了马。
李柟只觉得喉中一甜,后背如遭重击,坠落在地面,同时眼角余光看到,万千赤红光点拖着黑烟刺下,马军统领韩在恩浑身血肉激射,四分五裂。
兵马虞侯李成孝被一个赤红铁丸穿头而过,大半个后脑不翼而飞,脑浆迸溅。
兵马万户金贤敬被射穿了双腿,双耳流血,整个人重重跌倒,发出刺耳惨叫。
接着他自己背心剧痛,一声闷哼,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