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起来,她也起来。
季司墨抱住她,有点不愿放开。
她在他的身下无奈地笑:“季大总裁,季教授,季先生,我这是在训练营里呢,我的同学们都在艰辛地训练,我一个人在这里跟你卿卿我我,你让我怎么能心安理得?”
安晨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季司墨真的很想跟她多呆,甚至很想跟她亲热亲热,可是,现在她身子弱,而且他也清楚她的个性。
只能让她起来。
安晨暖刚才在昏睡的时候,吊了葡萄糖点滴,现在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些能量,没有像晕倒之前那么脆弱了。
她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睡衣,而不是她晕倒前的军装。
季司墨说:“我给你的换的睡衣。”
安晨暖盈盈闪闪的美眸眨巴了一下:“当时还有什么人在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但是他毫不顾忌地帮她脱光换睡衣那么亲密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知道,似乎并不太好啊……
看着她脸颊微红,一脸尴尬的模样,季司墨感觉她这副表情特别的娇俏可爱。
身子又禁不住一热,有一串火在他的全身上下游走着,而这串火他一直都在压抑住。
他隐忍住身体内那股燥热,以及对她的渴望,看着她认真严谨地想要继续完成今天的训练的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坚持和认真,她的倔强,让他感动,也让他更爱她。
“对了,我妈妈她最近可好?”安晨暖想起这几天她做的恶梦,让她心中很是不安,季司墨来了,她也刚好问一问,确定她妈妈安然无恙。
或许她的不安只是因为恶梦的原因,纯粹是她想多了。
“砰”地一声,刚才安晨暖喝过的玻璃杯,被季司墨不小心带倒,摔到了地上,支离破碎。
安晨暖神情一怔,不解地抬眸,看着季司墨。
刚才安晨暖的话,让他的心头一颤,手不知所措地打倒了水杯。
他盯住地上这些晶莹而残缺的玻璃碎片,他的心脏处,就好像被这些玻璃碎片生生地一点点地划着一样,疼痛,淌着血液。
“司墨?”安晨暖挑起了秀眉,眼神有点惊异和奇怪。
季司墨将眸底深处的异样,收敛得很深很深,他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揉着她柔软的发丝。
心中,有一道天秤,正在掂量着。
该不该告诉她?现在就告诉她,她妈妈已经离世的事情。
湛黑的眸子,映着安晨暖虚弱未褪的脸蛋,眼神锁住她琥珀色盈亮清澈,带着焦急和恐惧的棕眸。
她现在,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要不然,季司墨不敢确定,安晨暖会不会整个人崩溃掉。
她是坚强从容没错,可是,她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
心里的天秤,彻底地倾斜到了一边。
这件事,必须得先瞒住。
将来发生什么也好,由他一力承担。
他温柔一笑:“晨暖,你妈妈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