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兵戈相向,难道你们要造反?”
这一句,进一步削弱了禁军的斗志,对传旨钦差亮刀枪,那可是欺君大罪。
扫视全场,陈啸庭气势拿得更足,语气也更加冷峻道:“本官是北镇抚司指挥同知陈啸庭,奉皇帝之命前来传旨,速让你们百户以上军吏前来接旨!”
军阵之内的兵卒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人动了,三名百户从军阵中走了出来。
但陈啸庭那满足于这几个人,随即厉声呵斥道:“混账,你们千户呢?赶紧让他出来接旨!”
这话虽是对几位百户说的,但却是在给城楼上的杨海隆施压,此刻的他压力确实挺大的。
“张公公,抗旨不尊乃是重罪,杨某还是先去接旨!”杨海隆沉声说道。
他杨家数代传承下的富贵,可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于是杨海隆这就往城楼下去了,张显连劝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也只能跟上去。
他二人匆匆下了城楼后,杨海隆想走出军阵去,但却被张显拉住了。
“杨千户,即便要接旨……在这里一样可以!”张显沉声说道。
“他们来这么多人,谁知道想要做什么?你可得防着他们!”
这话也说到了杨海隆心头,锦衣卫传旨来这么多人,确实很不正常。
于是杨海隆听了张显的话,停在了军阵之内,高声向陈啸庭喊道。
“陈大人,若要传旨何不进来?”张显大声喊话道。
“你个阉货大胆,竟敢对传旨钦差呼来喝去,谁给你的胆量?”冯文贵当即怒骂道。
这话把张显顶得无话可说,但他和杨海隆都没有迈动脚步的迹象,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此刻陈啸庭不想多耽误事,便挥退了仍想大骂的冯文贵,并将手中的圣旨打开。
“正阳门驻军接旨!”
陈啸庭念完这句,随即抬头看向了前方兵卒,只见这些人陆陆续续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昏迷两日,便有佞臣矫旨专权,大逆不道……”
“传朕旨意,京城各门照常开启,接旨之时诸将务必遵旨而行,并即刻捉拿矫旨逆贼!”
“钦此!”
陈啸庭的语速不是很快,所以这话在场众人都能听清,圣旨的内容让他们震惊莫名。
之前封城的圣旨竟是假的?杨海隆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此刻他是真不知道该信谁了。
“杨海隆,你还不接旨?难道也要跟那些阉货一样,抗旨欺君?”陈啸庭冷声问道。
事实上,当杨海隆陷入怀疑之后,他下面的兵卒们更不知所措,反正再让他们战斗是不可能的。
“他这是假传圣旨,千万不要信他!”张显站起身来,愤恨的目光盯着陈啸庭。
杨海隆没有表态,他的心里在权衡。
“杨千户,你自己想想看……是该信一个西厂的阉货,还是本官这堂堂锦衣卫指挥同知!”陈啸庭此刻越发从容,现在打的是心理战。
“不要信他的鬼话……”张显越发气急败坏。
陈啸庭根本没理会这厮,而是直接冲在场兵卒们喊道:“诸位弟兄,你们难道愿意跟这阉货一起,犯上作乱?”
他们当然不愿意来,这些禁军兵卒代代相传,可以说是世受国恩,又岂能造皇帝的反。
而兵卒们的态度,也影响到了杨海隆的抉择。
只见他叩头于地,高呼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张显面孔狰狞起来,一把抽出身旁兵卒的佩刀,大喊道:“陈啸庭才是叛贼,全都起来……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在杨海隆一个手势下,立马就有几名兵卒上前,将发狂的张显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