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笑吟吟地对张腾道:“弈云啊,难得你送东西给婆婆,赶了那么远的路,辛苦了。想必又饥又渴,婆婆给你备了茶水饭食,请进来吃用吧。这顿茶水饭食,可是婆婆一番心意,你应知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吧!”
张腾一听,顿时头大,心里忍不住哀嚎道:千算万算,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多谢婆婆。”张腾咬咬牙,强作笑脸,犹然一副受宠若惊,荣幸之至的样子。
多礼婆婆一脸慈祥,笑着说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弈云啊,这边请。”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先行一步给张腾引路。张腾进了门,跟着多礼婆婆到了厅堂。
只见厅堂中间摆了一张方形的木桌,木桌四边是圆面四脚木凳,桌子上面摆着五菜一汤,边上放着四副碗筷。
这时,多礼婆婆对张腾道:“弈云,你饿了吧,先落座用膳。”
来了,刚开始就是一个套子。
张腾听多礼婆婆如此说,颇为无奈。对她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回婆婆,弈云来时吃了些许果蔬,肚子还不是很饿。况且人未到齐,等等也无妨。”
“既然如此,弈云你就先饮些茶水。来,这边,请坐。”
多礼婆婆笑眯眯将张腾引到客厅墙边,请他在椅子上坐下,而后端起茶几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多谢婆婆,婆婆客气了。”张腾站起身,弯腰伸出双手将茶杯恭敬地接过茶杯。
多礼婆婆点点头,微微一笑,稍作欠身,说道:“好好,既然如此,你且稍等一会儿,老身前去请小姐出来,失陪了。”
张腾轻轻地将茶杯放落身侧的茶几上面。他又再次向多礼婆婆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好的,婆婆,弈云便在此等候聂姐姐。”
多礼婆婆见他礼仪没有出错,点头微笑,转身离开了。她走路姿势也是极为讲究,步伐较小,步履庄重。双肩不动,姿势优雅从容,不缓不急。
张腾站在原地身体肃立,手臂自然下垂,目送着多礼婆婆离去。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略微松了口气,将视线收回,往大厅的周围观望。
聂轻娘多才多艺,书法画工也非常厉害,这厅堂挂了不少字画,俱出于她的手中。
张腾最为喜欢的,是挂在厅中的一幅《傲梅图》。
只见那数枝梅花,枝节虬曲,凌寒绽放,如同画师本人一般孤傲高洁,超凡脱俗。只是不知为何,那幅《傲梅图》上面空出一大片空白,没有题诗留字,只在下方盖了一个私章。
他暗暗忖度画师如此做法,只怕隐隐有着不可言喻的深意。
片刻之后,一阵环佩之声响起,一个婀娜多姿的窈窕身影出现在厅堂一侧的通道。
那人梳着朝云近香髻,头簪花饰,耳著珠环,青丝如瀑,长发及腰。瓜子脸上长着一对羽玉眉,眉下一双翦水秋瞳,眸光流转。一管玉鼻,精致小巧。玉鼻下那两瓣樱唇,更是润泽饱满,鲜嫩柔美。
只见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褙衣,粉颈细腻,肌肤胜雪,晶莹剔透。衣下隐约两座兰峰,挺拔茁壮,腰如细柳,堪堪一握,风吹可折。些许薄透的裙摆下,两瓣丰美挺翘弦月,一对浑圆修长玉笔,那几分淡描的美妙线影依稀可辨。
来人莲步轻移,腰肢摆动间,仿若弱柳扶风,娉婷袅娜,摇曳生辉,美不胜收。
当其渐渐走近之际,一阵幽幽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萦绕不绝,让人犹如置身无边花海一般。
张腾将目光从《傲梅图》挪开,转身望了来人一眼。眼前这张精致绝美的脸容,这副玲珑浮凸的娇躯,配上这种清冷傲洁的气质,别具一番撩拨人心的风姿诱惑。
虽说他已见过来人许多回,但这番仍觉得心神一荡,难以自己。只得连忙低下了头,调整呼吸,慢慢地平复心境。
顷刻之后,他重新抬起头来,目光清澄地直视对方,恭恭敬敬地向来人行礼作揖,说道:“弈云见过聂姐姐。”
来人注意到他的细微举动,眸光流转,似有异色。
不过,这异色转瞬即逝,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这时,她素手轻扬,作了个“罢礼”的动作,微启朱唇,吐气如兰,轻轻说道:“弈云不必多礼。像在自家里一样,随意些便可。请坐吧,无需如此拘束。|”
她目光柔和,声音酥软,犹如天籁一般,听在耳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张腾闻得此言,心里不禁苦笑:话说如此,有多礼婆婆在,我怎么敢不多礼啊?今日如果我的礼仪举止出一点儿差错,来日多礼婆婆非把我训死不可。
他内心虽然这般想法,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只老老实实地应道:“是,聂姐姐。”
说罢他就依言入座。随后他又轻轻拉开边上的一张凳子,对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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