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闻言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对自己一无所知。可是,即便我对自己一无所知,你若是伤害她,我也要和你拼命!”
“呵,拼命?”黑衣男人不无嘲弄地说道,“毫无意义的无用之举而已。就算你拼命又能奈我何,不过是徒添一缕冤魂,一具尸首罢了。”
“我不管有没用,但绝非毫无意义!”张腾握着拳头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只要为重要的东西去拼命了,努力了,就有意义!哪怕是失败,结果不如人意,那也是意义!因为它值得去拼命,去努力的本身就是意义所在!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守护生命最重要的东西而死,我死得其所,万死无悔!”
黑衣男人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怔住了,他认真地盯着张腾的脸,眼中的神色有些异样。
好一会儿,他才将目光挪开,神情有些复杂,人没有说话,只是闷头调弄烤架上的野猪。
虽不知黑衣男人是何种想法,但其动作有些异常。但见他将烤好的野猪肉取下来的时候,拿着烤杆的那一只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烤杆太烫,还是别的缘故。
另一边陈宁也是望着张腾,她像是喝了酒一般,目中泛着异彩,眼神尽是迷醉之色,口里喃喃地唤道:“小哥……”
张腾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阿宁姑娘?”
陈宁突然一把将他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伏在他肩头上,她一脸坚定地激动无比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支持小哥!我希望小哥能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要为了我而违背自己的良心。这样的小哥才是我心目中的小哥,阿宁就算是死,也无憾无悔!同样的,此人也休想拿小哥你来威胁我,我是不会受他的逼迫,而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的!若小哥死了,我绝不独活!”
陈宁搂着张腾很紧,紧得让张腾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似乎要把怀里所有情意,所有的温软舒服,所有信赖寄托,一股脑全部奉予张腾,毫无保留。
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感受着她的热情,张腾叹了口气,如此重要的人,他却是无力守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个世界弱小就是原罪。
黑衣男人瞥了两人一眼,虽有些不满,但没有像先前那般出言打扰。
他将烤好的野猪肉放在地面的一大块木板上面,用龙牙匕首分开几大块,自己切了一块鲜嫩五花肉塞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
面具之下,他的眸子倒映着面前的熊熊火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怔怔地出神。
良久,他才开口向张腾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他们人在哪里?”
那边的张腾望了陈宁一眼,轻轻地将她推开,说道:“我叫张腾,字弈云,自从懂事不曾见过父母,是一个流民孤儿!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即便你要杀我,我也想知道你的名字,做个明白鬼!”
黑衣男人瞥了他一眼,用匕首挑起一块切好的烤肉丢给他,说道:“我叫巫马玄,巫马是姓,玄是名。你可要记住了,省得他日下了阴冥,冥神问起你什么都不知,糊里糊涂,让人笑话。”
张腾接住烤肉,拔出旁边的黑虎长刀,将它切好递给陈宁,自己则来到篝火前大咧咧地拿起一块烤肉,咬了一口吞进肚子里,问道:“巫马玄,你为何非要将绥宁夷为平地?我知道三大庄于你有屠村之仇,但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要滥杀无辜?”
“冤有头债有主?滥杀无辜?你倒是读过几年书,有几分墨水。可惜,为人迂腐,过于天真!”巫马玄撇撇嘴,对张腾夸赞之余,却并未认同他的说法,“屠灭三大庄,不仅仅是报仇雪恨,更是为了斩草除根!毕竟,整个绥宁,人情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之前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我若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来日他们就会对我赶尽杀绝!若不信,你去问问她,如果有机会,她是否会找我报灭门之仇?”
张腾望向陈宁,未等他说话,那边的陈宁已经开口说道:“此人杀我一家,我与他不共戴天,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食肉寝皮,替我爹娘兄长报仇!我只恨自己修为低下,武艺不足,如今落入他手中,是时是命,我认了!若有来世,定要向他讨还!巫马玄,这次你灭不了三大庄,三大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休想好过!”
说话时,陈宁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熊熊,脸上尽是仇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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