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将长剑抄在手里,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向他一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少庄主,我们后悔有期!”
说完,他转过身去,走到门口那儿用脚挑起地上的一块绣花手帕,往马车走去。
车底下绑着一个雕着美人樱花的竹质剑鞘,他抽出剑鞘,将长剑收入,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女,走上了宁河三桥。
王滕走出茶楼,默默地看着张腾离去。
突然,他一枪抽向马车,只听得一声巨响,马车四分五裂,两个车轮更是飞了出去,撞向街道两侧的梁柱墙壁,断成七八截烂木头。
只见王滕胸膛起伏,神情愤怒之极。
方才张腾转身的时候,他真的很想下令,让两个灵流境护卫出手,当场将张腾斩杀。
然而,那日铁虎在比武大会曾警告三大庄,不准对张腾出手,否则将面临云京武院的报复。
于是,王滕不得不打消了杀死张腾的念头。可他看着张腾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到底是觉得十分窝囊,心中的恶气难消,怒意勃发,只得寻马车撒气。
一枪砸碎马车之后,王滕喘着大气,心情好些时候才慢慢平复。
这时,他盯着张腾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张腾,今天先留你一条狗命!你等着,当日之仇,我若不报,便不叫王滕!我们走,将那废物也带上,我有事要问他!”
说完,他猛然转身,提着长枪,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王滕喜欢到绥宁镇北的曲茗轩品茶听曲,往日他都在那儿,一边喝茶,一边向狐朋狗友吹嘘一下自己的本事能耐。
可自从在比武大会被张腾击败,他根本没脸再去曲茗轩。
这一次他习惯地来了绥宁,到了曲茗轩门口,又不敢进曲茗轩,只得随便找一间小茶楼,打算随便吃些茶水点心就回去。
哪知茶还没在桌面放稳,突然遇到地龙翻身,茶楼一阵晃动,所有的茶水点心全部掉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揪住茶楼老板,让他重新上茶,不想还没等到茶上来,大街上又遇见了张腾二人的打斗,让大街所有的人以为又是地龙翻身,一下子跑光了。
他好不容易出一趟门,连一顿茶水都喝不好,只觉得晦气之极。
再说张腾抱着晴樱回到了绥宁镇北,他在附近小客店租了一个房间将她安顿下来。
这一会儿她基本上恢复本来身形容貌了,若是他这么抱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
他倒是不要紧,但晴樱是姑娘家,不能因而毁了声誉。
最重要的是,她这副模样不能回如归别苑,否则给铁虎见到了,说不定会觉得他贪恋美色,无心上进。
由于晴樱一直昏迷不醒,张腾让客店伙计请镇上的凌医师给她看了一下。
凌医师替晴樱把完脉,说晴樱是中了迷药,陷于昏睡,总体并无大碍,不久便会醒来。
听到凌医师这么说,张腾放下心来。
凌医师走后,张腾向伙计要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蘸了点儿水给晴樱擦一下脸和脖子,帮她脱掉鞋子,盖上薄衾,让她好好休息。
过了两个多时辰,晴樱幽幽地醒来,映入眼前是一张熟悉的俊美笑脸。
“你醒了?”
“张腾……我是在哪儿?”
“镇北的一间客店里,饿不饿,我叫人给你拿点吃的?”
“我怎么会在这?王银他人呢?他有对我做了什么吗?”
晴樱突然坐起身向张腾问道,她看看衣服,摸摸自己的身体,既恐惧又焦急,看着张腾,眼圈红红的。
张腾一脸惊讶地问道:“王银?王银是谁?你说得是那个采花贼吗?我将你从那个采花贼手里救下来,还重伤了那厮。可惜,中途被王滕搅和,不然我早就杀了他了。那厮除了迷晕你,还对你做了什么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再叫凌医师给你看一下?”
晴樱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张腾,你先出去好吗?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
张腾微微一笑,答应下来:“好,我去叫伙计给你准备饭食,有事往门口喊一声便可。”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晴樱从床上下来,将门反锁,外面的张腾听到响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开了。
将门反锁,又把窗户关上之后,晴樱走到床前,抿抿嘴唇,颤抖着双手,慢慢地解开腰带……不一会儿,她身无片缕,将头发盘起,静静地坐在床上,开始检查身体的每一寸部位……
约莫过来半个时辰,张腾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晴樱,好了没有,我给你送饭食来了。”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晴樱打开了门,低着头,红着脸道:“进来吧。”
张腾将托盘放在房间的桌子上,说道:“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饭吧,吃完咱们还要回如归别苑。”
“嗯,谢谢你。”晴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忽然客气起来,向张腾道谢。
张腾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说什么,只是从一旁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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