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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笠笑了笑:“从前放不下,觉得自己再早上那么一分,或者用其他的方法,就能够将已经赴黄泉的人救活,但后来想了很久之后,觉得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既然自有定数,我等芸芸众生之中平凡人,为何不能等闲视之呢?”
“嗯。”宝臧点点头,忽然觉得,此刻的萧笠,似乎和他一直想象的,不太一样。
“黑哥,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萧笠一低头,就陷进了黑哥因为饱含着期待,因而显得泪光闪烁的样子。
一个就是看起来再强硬的人,未必就没有满腔的柔情。无论是人还是其他动物,皆是如此。
黑哥眼中满是郑重,点了点头:
“如此,就先谢过主人了。”
“没事。”
萧笠将整整一包裹的草,都喂进了马儿的肚子里,看着马儿慢慢咀嚼着,将最后一口咀嚼完毕,这才摸了摸马儿的脑袋:
“辛苦。”
马儿好像能听得懂似的,昂了昂脑袋。
“萧笠,你和马儿是旧相识?”
萧笠侧头:“相识算是,旧相识未必。”
“它刚才竟然有这么大的胃口,早上我喂它的时候,也没吃这么多。”
“遇到好吃的,可不就是得多吃两口么?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宝臧一边揉着自己从马车角落里揪出来的阿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萧笠,我问你个事情哦。刚才,我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嗯,金色的文字闪过了,我没看清楚那究竟写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这文字过了一会之后,我好像能够……能够听懂……黑哥讲话了。”
“哦,这样哦。”
萧笠一边将装草的包裹放好,一边表情毫无变化地回答道。
倒是黑哥,忽然眼神幽幽看了宝臧一眼。
宝臧嘴角抽了抽,这人定力不错啊,还搁那里装呢:
“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
如果你说是,我自然会信你,如果你说不是,那我自然也不信你。“
反正,横竖都是你干的。
“怎么,不好么?理解动物的话,岂非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这么说是没错。”宝臧觉得也有道理。
“走吧马儿,我们吃饱了活动活动。”萧笠走到树旁,将缰绳解了下来,牵着绳子往前走:“黑哥,你刚才说,母亲在哪个方位?”
被放在马鞍上享受着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骑马经历的黑哥,沉浸在这种新奇的体验之中,忽然发觉是主人在问话,道:
“往右边的小道直走,一直走,走过一个小桥,桥不远处的有个草垛,我母亲就在那里。”
萧笠嗯了一声,牵着马走,宝臧看着他走,萧笠叫马走,没让他走,但他也不能不走。于是,他跳上了马车。
马车轮子,在并不平坦的地面上,咕噜咕噜的声音,分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