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爷爷在京遇见一个姑娘叫洛玉澄,她家是四大世家之一,她父亲更是地君,年轻时闯荡就见过那一次地君。”
陈友臣双眼紧紧盯着陈年脖颈上的玉符,又继续道。
“就那一次,他不许我和他女儿来往,不然便祸及整个陈家村,爷爷自知配不上她,只有狠心与她告别,这玉符便是你洛奶奶最后一次和我见面送与我的。”
“我失魂落魄回到陈家村以后,稀里糊涂便和你奶奶成婚,跟着就有了你爸,我对不住你奶奶,心不在你奶奶那,伤害了她,郁结成疾,才五十岁就走了,所以你爸心里一直偷偷的恨着我,这些年也从不回来。”
诺大陈家村,陈年走后,这屋里便会只剩陈友臣一人,此刻刚毅坚强的爷爷更像一位孤寡老人,在缓缓诉说前尘往事。
“你如今也是当世有数的地君之一了,爷爷希望你到江陵市替我向你父亲说句对不起!到京城,去洛家看一看,替爷爷问一声好!”
这句话一说完,陈友臣便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数十年压在心里的渴望一吐而快。
莫道世间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
笑着捏住那枯槁双手,奶奶是人间不值得,爷爷这里又何尝不是?俗尘渺渺烟雨路,天意茫茫捉弄人。
“好,我会去父亲那也一定去洛家替爷爷问一声好!。”陈年此刻当真是,刀砍斧削,面如冠玉,凤表龙姿,目若朗星,肯定的答允,令人心得志满。
爷爷陈友臣如了却心魔,轻松起身,回屋片刻,拿出两坛陶土罐子,一看便有些年头!
塞子一拨,一股桂花清香四溢,馥郁芬芳。
“这是我和你奶奶结婚时,她埋下的桂花酒,一直说老了老了,对桌而饮,可惜她走得太快了,我陈友臣对不起她!”
陈年单手接过罐子桂花酒,俩爷孙席地而坐,大口畅饮。
三杯两盏淡酒,莫道不消魂,人比黄花瘦。伴着酒劲,爷爷陈友臣潸然泪下,老泪纵横,舒飒而斑驳。
夕阳西下,日落黄昏,陈年的脸红扑扑的,便如红酒玻璃杯上挂了一层汁液,清润。
次日清晨,陈年给爷爷说了一定别让村外的人进入悬棺祖地,然后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背了一个双肩包,便与张哥一起驱车离开陈家村。
走时,爷爷陈友臣硬是塞了一个牛皮袋子给陈年。
待在车上,陈年打开牛皮袋子,才见是五万元钱财和一封信,信上写的我儿陈泓亲启。
从陈家村至江陵市,山路崎岖,开了两个时辰到市区后,张哥送陈年来到父母工作的社区,父母都是普通人,就在社区做些整理资料的活,远远的见到父亲正在埋头写着什么材料,母亲不在。
陈年清楚,这些年,父亲责怪爷爷陈友臣倒不仅仅因为奶奶的事,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躲在陈家村,不在城里来读书学习的原因,这是父母不能接受的。
与父母的感情实在说不清道不明,自小陈年便跟着爷爷一起长大,到了读书的年龄却奇遇了伏羲宫,十多年来,陈年进城陪伴在父母身边的次数屈指可数。
“爸!”
正在埋头写着材料的父亲陈泓,刹那停笔。
抬头,看着一米八几高个,面如冠玉,英俊的儿子站在身前。
激动的脸都有些红晕,连忙站了起来,走到桌外,连拍了三下陈年的肩膀。
“臭小子,又长个了,还知道你爸在城里啊?舍得从那山沟里出来了?我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多买些菜,你在这等爸一会儿,下班了咱回家!”
简单的几句言语,却让陈年的眼眶瞬时便红了,眼泪不停打转,血肉亲情哪有什么隔阂,一句简单的言语便能弥补所有的分离。
陈年将信放在父亲手中。
“吃不了了,爸,我要去北京军区参军,部队的人还等着,现在就走,你和妈说一声,这些年,是儿子不孝!这是爷爷写给你的信,他老了,很自责很愧疚,你和妈有空多回陈家村看看。”
话罢陈年转身便走,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却被陈年运用灵气蒸散于空中。
父亲陈泓望着儿子的背影和手中的信,蹙了蹙眼角,眼眶也是红肿湿润。
“参军好!从那山沟里出来就好,到了别忘给爸打电话,缺什么我让你妈置办了给你寄过去,多吃,把身体长好!”
陈年再忍不住,向张哥停车的地方狂奔而去,眼泪飘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