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盘膝打坐,修习无眠,第二日天亮,关孝仍然是大睡不醒,陈年运转灵气探入他体内游走查看,却无任何异常,也就只得让他继续睡下去,不知何时才会醒转。
将关孝扛在装载寒水剑的板车上,陈年与关月一人骑乘一头风吼兽,三名武器坊学徒赶着货物的板车跟在身后,准备出城继续赶路。
风吼兽上的关月,一声不吭,神色失落,再无初次出门时的那种活泼开朗,心中对修仙者的感观,全因昨夜的苏仙君发生了改变。
陈年望着关月,咧嘴笑道:“修仙的也不全然是道风仙骨,超群拔俗,是人都免不了俗的!好的你还没遇见!开心一点!”
关月自小在武器坊呵护中长大,从没受过欺辱,本以为遇到了心仪的修仙郎君,却不知转眼就变成了洪水猛兽,此刻见陈年安慰的话语。
本就失落的关月,眼眶登时便红了,轻轻抽泣的说道:“嗯,都是我想得太美好了!有好的,可能也不应该是属于我的。”
陈年耸了耸肩,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话来缓解关月的情绪,便不再言语。
一行人这么默默的向城外赶去。
“小姐你们看,城门那好多兵武甲士,好想再等什么人!”
在后面的学徒眼更尖的瞅着城门处的情况,出声道。
关月也看了眼前方城门处后,淡淡的回了句。
“也许是有什么大人物吧!”
陈年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因为他看见那群人中,武将章志正是领头的。
待几人到了城门处时,武将章志一眼便认出了陈年,连忙带着一群兵武甲士快步走来。
“前辈,您昨夜走得急,都还未知晓您的名号,我们叶城主知道以后连连责骂章志,怠慢了前辈,所以今日一大早便到城门处等候,本想着还不知何时才能等到前辈,却没想到一早就等到您了。”
关月嘴巴张大,吃惊的看着在陈年面前恭恭敬敬的武将,如此礼遇,关月也只有在陇西城,苏家苏锦接凉国皇室圣旨,升任锦州道府道台时,远远见过一次。
前辈?叫陈年前辈?
恍惚间,所有一切关月都明了,原来昨夜出手的人就是陈年。
修仙者远在天边,却一直近在眼前。
陈年本有些无奈,可突然想起大睡的关孝,便看着章志笑道:“叫我陈年就行了,我就是押送货物路过流溪城,时间有限,所以赶着上路,对了,我这有个朋友昨夜被那坏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一直昏睡,你替我看看?”
章志伸头看了看后面板车上的关孝,又两步上前,仔细打望,随后笑道:“前辈,您这朋友没什么大事,这是中了睡蛊雾,得睡个三天三夜自然就好了。”
三名武器坊学徒大气不敢出的愣神发呆。
昨夜那名敲陈年房门的学徒更是不可思议的一直呆呆望着陈年。
知晓关孝没什么大事,陈年便放心,又继续问道:“章兄可还有什么事?无事的话,我们这便要继续赶路了。”
“我们叶城主以前便是古剑宗的弟子,知道前辈您要去古剑宗,所以特意让我来城门等候前辈,是有一封信想拜托前辈给捎去古剑宗的青云师叔。”
“一封信?可以,这不是什么大事。”
章志连忙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双手递到陈年身前。
陈年接过,寒暄了两句,便就此别过,出城往古剑宗方向赶去。
出了城门,关月便似闹山的麻雀,心情也转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全是打听陈年的话语和责怪陈年一直瞒着自己的话语。
三名学徒跟在身后,更是神色拘谨,有时必要和陈年说的话时,也是称呼为陈仙人。
在流溪城城门高楼上,有一青袍中年,双目遥遥望着陈年一行的背影。
武将章志站在他身旁。
“嗯,接了就好,一名返虚境代为送的信件,希望青云师叔能为我的事上上心,若是成了,章志你便立了大功,你所求的功法,我会为你寻来的。”
章志满面激动,双膝一跪:“多谢大人。”
在流溪城外八九里的一座矮山上,有一破烂洞府,洞府上还有用武器刻的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涂山洞。
那苏仙君昨夜便着急忙慌的逃窜回了矮山,却一直在矮山下躲到了清早才回到涂山洞,右手用白布条包扎着,正在洞中石凳上悲愤倾诉。
“师傅,您可得为徒儿报仇雪恨啊,您赐给我的晴碧蟾蜍都被那小子一剑斩掉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那小娘子长得好生秀丽,便被那小子追杀,若不是徒儿隔得远,跑得快,就没命回来见您老人家了。”
那涂山洞深处传来冷声。
“你没报为师的名号?”
“报了呀,我都大声喊了,我师父是锦州道夺魂仙人,是返虚境巅峰的大仙人,可那小子根本不吃这一套,毫无顾忌的追杀于我,还扬言说管你什么鸟仙人,来一个他便要杀一个。”
洞中等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冷声。
“他是何宗何派?师承何人?”
苏仙君见他师傅动了心,便又继续哭诉。
“师傅,那小子是几个月前流浪到陇西城武器坊的,这次陪着武器坊的人押送寒水剑去古剑宗,不像是凉国人,更像是夕月国的人。”
“哼!一个外来户也敢侮辱我的徒弟,押送寒水剑去古剑宗?不能杀他也要好好折磨他一番,待我收拾好法器,徒儿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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