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景泰伸手扶起了她,脸上欢喜道:
“当初一别,难得再见,灵儿丫头长大了。”
陆昔灵低头不敢让他看到脸上的痛苦,只是冰冷冷的回了一句:
“多谢王爷惦记。”
景泰看她一人,身上并无行礼,低着头的模样有些奇怪道: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可是有事儿?”
陆昔灵偏过头去略想了想说道:
“并无什么事儿,只是晚上睡不着出来遛马……”
陆昔灵还未说什么,景泰身旁的忘川却上前说道:
“姑娘,您这哪里是遛马,这是要骑死马,我们看着听着马蹄声近了,您就从暗处闯了出来,这是狂奔呀!”
陆昔灵不吭声,景泰便踢了他一腿,说道:
“多嘴,还不退下!”
景泰伸手将麻绳交给了忘川,自己便领着陆昔灵往一边走去。
“前面有个茶馆,我们也是刚刚赶到了这里,想着下榻在那户人家那里,眼看要到了。陆姑娘一起过去吧。”
陆昔灵想起当初在京都景泰一番照顾,知道他当时处境不好,如今却不知难得能够见面,忍不住问道:
“王爷这是从哪里来?”
景泰道:
“西北道,回来给皇兄祝寿,赶了七日路程,春天发大水,有闹了两场大病,西北的百姓都快要饿死了啊。”
陆昔灵听了心中十分不忍。
“既如此,今年应该缩减开支,陛下为何还要大摆寿宴?让诸位皇子都赶回京都?”
景泰微微摇头道:
“你又岂会不知,问他们做什么,我倒是好奇,老八怎么样了,他待你如何,看你已经成年,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转。”
陆昔灵听了自然是一痛,问道:
“我是我,王爷是王爷,高攀不起,当初八王爷照顾一二也不过是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如今我在他账下效力,只有听命办事。”
这话说的,景泰一下便听中了前后因果,略微摇头说道:
“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缘分,前些时候你送的信我收到了,你拜托我的事情也帮你调查了,虽说不是十分肯定,但几乎可以相信,皇兄这一次一定会收回军权。老八是我们几个兄弟中唯一一个拿到了兵符的王爷,皇兄岂非寝食难安?”
陆昔灵听完了又说道:
“这个消息也不算是秘闻,只是王爷可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动手?”
陆昔灵人在锡城却并非对外面的事情毫无知晓,她虽然人在闺阁,但借着陛下赐下将军的称谓,给她陆家军的一些将军们写了信,以作试探。景泰两月前被新皇景荣放出来,送到了封地,茕陵。
这个地方跟它的名字一样,穷。几乎五年发水,五年有他,这里本是清江主流,却因为南渡口连年决堤,总是颗粒无收。三皇子乃是皇后的嫡子,却被完全架空丢到这么一个地方,可知他的艰难。
陆昔灵知道后,看他来信相求,知道他需要西北道台吴道祖吴将军帮忙开厂放粮否则便要饿死人了,只是吴道祖看不上他这文人,也不给他面子,知道他与陆家关系匪浅,故而求到了陆昔灵。
陆昔灵写了信,当年吴道祖是她父亲的账下飞龙将军,多亏了雪月王的提拔才有今日封疆大吏,多少给了陆昔灵一些面子,才有今日他们见面,景泰这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