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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媛吃惊地说:“老师,我喜欢这里啊。”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来。
我没敢去看她,我只要看一眼她,我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
“刚结婚回来!辛苦了。”她揶揄着我。
“没事。”我说,拿起水壶给她倒水。
她谢了我说:“终于安家了啊!”
我连身说谢谢,眼睛还是不敢去看她。
“你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打量着她说:“薛冰,你瘦了。”
“能不瘦吗?”她冷笑着说:“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他。”
我不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又不好去问她,只好嘿嘿地笑,边笑边说:“这个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是吗?”薛冰毫不客气地质问我:“你跟黄微微的感情是先有的,还是后来培养出来的?”
我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嘿嘿干笑。
其实在彭小媛说请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请的人一定是薛冰。我曾经暗暗想过,薛冰知道是我,不一定会来赴会。毕竟我们曾经是恋人,而现在我是有妇之夫,她还是独身一人,我们的见面,除了尴尬,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但我坚定要来,是心里一直想看到她。仿佛只要看到她,我的心就会变得无比的宁静。
彭小媛已经叫了服务员过来,点了三分牛排,要了一些甜点。特别嘱咐服务员,她的那份只要三分熟就好。
我听她这么说,赶紧找了个机会岔开薛冰的话题说:“三分熟?三分熟其实就是生的,血都没干呢,你也敢吃?”
彭小媛翻着白眼说:“我有什么不敢吃的?你信不信,生吃我也能。”
我竖起大拇指说:“厉害。佩服!”
突然感觉桌子底下的脚被踩了一下,抬头去看,就看到对面的彭小媛对着我挤眉弄眼。
我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一张脸上,写满了疑惑。
彭小媛耐不住了,低声说:“好好陪我们薛老师说话。我感觉好热埃”
我笑着说:“你怎么会热呢?空调不对着你的么?”
彭小媛瞪我一眼说:“本姑娘觉得做电灯泡的滋味真难受啊,我还是去一边凉快凉快去。”
说着也不等我们回过神来,她端着自己面前的水杯,径直远远的去了一个角落。
等到她一走,留下的空气显得尴尬味更浓了。
“微微怀孕了。”我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没办法。”
“奉子成婚啊1薛冰微笑起来,问我道:“要是当初我也怀孕了,你还会离开我吗?”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一痛,支吾着说:“应该不会。”
“会1她坚定地说:“你一定会。当然,如果我有个做组织部长的爹,你肯定不会离开我。”
我心里燃起一堆火来,当初我离开她,仅仅是因为黄微微的爸是组织部长吗?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想过,如果真是,我这个人是多么的卑鄙与渺小啊!
我只记得自己还在她们两个之间摇摆的时候,薛冰放弃我调到市里去,唯一的条件就是与我分手。这是黄微微与她的约定,而且之前我一点情况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她调到市里去了后,与我断了所有的联系,即便我找到她的单位,她一样的一律不见。
“你错怪我了。”我喃喃说:“不过,薛老师,天下何处无芳草。我陈风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淡淡地笑,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水,无比优美的咽下去后说:“不过,你做了一件让我很看不起你的事。”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郭伟来追我,是你的主意吧?”她冷冷地笑,说:“你是怕我嫁不出去?”
我摇着头说:“没这个意思。”
“哪你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没任何意思。”
“但我觉得有意思极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深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抱里推,他是高尚呢?还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显露出自己的卑鄙?”
我点着头说:“是我卑鄙!卑鄙!我卑鄙极了。”
我的自责让她感觉到了不舒服,我看到她的眉头又纠结在一起了。
“薛老师。”我叫道:“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你了。”
薛冰微微一笑说:“我不想你这样叫我。我想听你原来叫我的称呼。”
我一顿,脑海里一团乱麻。过去我只叫过她老婆,难道我现在还能这样叫她?
我征询地去看她,她微笑着看着我,颔首鼓励。
我突然就来了勇气,低声叫了她一身:“老婆。”
薛冰轻轻地嗯了一声,眼光温柔地看过来,差点让我跌进去淹死了。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说,稳住!稳住!千万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