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顺慌忙去接银子的时候,沈青砚便离开了,清瘦的背影看起来不堪一击,好似风一吹,就跟着飘走了,可顾和顺却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
“注定不会太平了。”
顾和顺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往日的小打小闹,不过是最普通寻常不过的事,最多说他们爱贪便宜,可现在他只觉得手中的银子千金重。
这袋银子,这包药,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他丢不掉,也不能丢掉,便是再烫,也要捧在手心里。
远方的人早就已经失去了踪影,顾和顺也回过了神,转过身慢悠悠的回到了门里,关上了门。
顾和顺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无法呼吸,心头更是沉甸甸的。
冰凉的木板并不能让他安心,反而更加能提醒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无论有多不情愿,都要帮着那个男人做事。
相比顾和顺此时忽上忽下的心情,睡到日晒三杆的林夏儿反倒是惬意多了,她和顾南征泡了壶茶在院子里坐着,她看她的话本儿,顾南征看他的书。
“阿、阿嚏……”
林夏儿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子里也忍不住的有些痒。
顾南征从怀中掏出了帕子,走到她旁边,将帕子放在她的鼻尖儿处,帮着她擦鼻涕,动作极为轻柔,让林夏儿忍不住红了脸。
“来,擤一下。”
顾南征毫不在意她的鼻涕,神态里透着温柔,林夏儿总觉得顾南征这么宠着自己,自己迟早会恃宠而骄。
“我自己来吧,你一个大男人帮我擦鼻涕,让人看见了笑话,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手。”
林夏儿伸出手要从他的手里接过帕子,她的耳尖儿红了起来,俏生生的脸颊开始发烫,整个人都止不住的羞涩。
顾南征笑了笑,浑然不觉自己哪里做的有问题,轻声和她说着话,宠溺的语气像是能溺死人。
“我愿意宠着夏儿,夏儿只消受着就是,不必去管别人怎么看,那些人笑话我,无非是自己做不到,也得不到。”
顾南征说的是,可世人又有几人能如他所想,哪个不是因为在意看人的看法,给自己上了一道重重的枷锁。
林夏儿等他给自己擦干净了鼻涕以后,仍还觉得鼻孔里有些痒,不知道是怎么了,便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
顾南征担忧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正常的温度,并不烫。
“怎么好生生的打起喷嚏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昨天夜里冻着了?”
顾南征想到自己晚上对她做的那些事,笑里也带了几分微妙,吃不着肉,喝个汤也是好的。
不过现下并不是让他遐想的好时候,林夏儿并没有发热,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打喷嚏不舒服呢。
林夏儿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冲着他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没事,刚才就是鼻子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你不要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