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难过……”
“我看得出来,雨芡姐姐是真心喜欢你,你也是真心喜欢雨芡姐姐……你们一定要……一定要白头偕老……”
蓝颜儿的口中,溢出一大口鲜红出来,更紧抓住冷玉函的手,秀眉苦痛地蹙起。
“玉函,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不忘,不忘……”
“真的?”
“嗯,真的不忘。”
蓝颜儿终于笑起来,一双含满泪光的眸子,深深望着冷玉函,似要将他的样子,深深烙印脑海,即便下了地狱,喝了孟婆汤,也不相忘。
“玉函……”
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笑着缓缓唱起……
“晚风拂帷裳,孑影无灯伴,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月如霜,并泪沾裳,浸湿单罗杉。玲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在何方。静夜阑,寥落微星挂天上,不思量,自难忘浊酒一杯慰情殇……”
“寒鸦秋雁携凄凉,危坐思君为哪般,秋水望穿临风轻叹……”
哀婉催人泪下的曲调,越来越轻,断断续续。
蓝颜儿的手,从冷玉函的手中,缓缓脱落下去,摔在身上。
冷玉函的心头,似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气息也似在那一瞬间被从身体上抽离。
他呆呆地望着在怀里,泪如雨下,却缓缓闭上双眸的人儿。
渐渐的,冷玉函呜咽出声,眼泪从他的通红的眼角,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但蓝颜儿已经看不到,她深爱的男人,在为她落泪了。
幽幽的风,吹落几片叶子,在他们周身打着旋儿卷过……
君冥烨冲上山的时候,冷玉函还抱着蓝颜儿,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好像石化了一般,化为山上一座亘久不变的雕塑。
君冥烨冲过去,本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冲进山洞的人,已经回来复命了。
“王爷,蓝候王逃了!我们在这里,也只遇见小部分的兵力。看来蓝候王的大军,还隐藏在别处。”
“继续追!就是把整座山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抓住!”
“是!”
君冥烨望着冷玉函,缓缓俯身,试图将冷玉函拽起来,冷玉函却依旧固执地坐在那里,紧紧抱着蓝颜儿。
“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起来,去医治你身上的伤!你想陪着她一起死?”
冷玉函缓缓抬起头,看着君冥烨,“她是……为了救我,才……”
“参与造反,死有余辜!”
“冥王,若从她的立场看,她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君冥烨看到冷玉函脸上的惭愧和内疚,“从你的立场出发,你的选择也没有错。”
“可欺骗一个女子,到底不是大男人的作为。”
“可欺骗一个女子,却大大减少了人亡伤害,也成功救出皇上,这么做是值得的!”
冷玉函无力地垂下头,沉默半晌,才道。
“我知道,我就想在这里,多抱她一会儿。”
君冥烨将冷玉函的安危,交给几个属下,不再管冷玉函,亲自去追击蓝候王的下落。
傍晚十分,残阳如血。
冷玉函终于支撑不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士兵们赶紧抬着冷玉函匆匆下山。
君子珏成功得救,回到将军府,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到上官清越,这才知道上官清越和夏侯云天早就一起逃离了将军府。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君子珏吃惊非常,“清越和夏侯将军,怎么可能!”
雨霏和紫嫣互相看了一眼,低声回禀。
“因此莺歌姐姐已经被严刑拷打得遍体鳞伤,和司徒将军一起关押在柴房内。”
君子珏命人将莺歌带过来。
莺歌已经气力虚弱,瘫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
“莺歌,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莺歌吃力抬眸,看了君子珏一眼,苍白地笑了笑,“皇上,您回来了。”
“莺歌,你快说,清越和夏侯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莺歌缓缓闭上眼睛,闭口不言。
“莺歌!”
“皇上,我现在是公主的影卫。且不说莺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出卖公主。”
君子珏在原地不住徘徊,浓眉深深拧起。
君子珏想了许久,这才问莺歌。
“莺歌,是不是公主最近变得很奇怪?和之前不太一样?”
莺歌惊愕抬眸,“皇上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