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跟着去了,柳若水也搀扶着长孙忧音跟在了后面,可当真正进到园内,看到园内的景象时,长孙忧音只觉得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懵然。
“这园子为何办成了这副模样!”
映入长孙忧音眼帘的一副万物凋零的画面,花草树木尽数凋零,上满挂满了积雪,还有那园子内的房屋,也是破烂不堪。
“怎么了,忧音姐姐?虽说房子破了些,但冬季花草树木凋零不是很正常吗?”听到长孙忧音的感慨,柳若水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不是的,若水,这里不该是这样的。”长孙忧音摇了摇头:“若水,你知道吗?这听风园的冬景应该是八个院子中最美的,绝不该是这万物寥落的景象。”
听到这话,柳若水也是吃了一惊:“那怎么会变成这副景象呢?难道这做听风园已经被废弃了?那也不对啊,这里怎么会有人呢?那个少年又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九年未曾归家了!”长孙忧音也是满头雾水,柳若水一问出的那个几个问题,也是此刻的长孙忧音想问的。
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明白,柳若水索性也就不再废那个脑子,建议道:“忧音姐姐,我们快去找大人吧,那些问题,或许大人他知道答案哦。”
“好吧,我们就就先去找夫君吧!”
长孙忧音也刚要建议这个,长孙忧音方才可是捕捉到了林墨那微变的表情的,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极短一瞬间,因而长孙忧音有十成的把握断定林墨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循着足迹进到一座相对而言不那么破的屋子,长孙忧音与柳若水看到了林墨与那个稚嫩少年,以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那名老者约莫六十多岁,脸色苍白无力地躺在稻草铺成的床榻之上,身上盖着两床有些破烂的陈旧被褥,身旁笼着一堆火。
火燃烧得很旺盛,火的上方放着一个炉子,炉子里烧着水,已经滚烫了。
“夫君,那位老先生怎么样?你能治好吗?”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无力的老者,又看了一眼拧着眉头的林墨,长孙忧音关心地问了一句。
听到长孙忧音问起这个,那名跪在床榻前的稚嫩少年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林墨,那眸子中散发着晶莹的光,仿若在希望着什么。
或许是在希望能听到一个好的答案吧!
林墨看了一眼稚嫩少年,开口就要说,可当注意到那小小眸子中亮着的那丝亮光时,林墨发现自己又不忍说出口那个令人心碎的答案了。
看着林墨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稚嫩少年一抹湿红的眼眶,小小的眸子赫然射出两道坚强之色:“大哥哥,你说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感受到稚嫩少年那股仿若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坚毅,林墨心中略微地吃了一惊,而又看了一眼眸子里都诉说着想要知道答案的长孙忧音与柳若水,林墨这才开了口。
再度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病态老者,林墨叹声说道:“这位老人家的受了很多伤,体内的暗伤也很多,众多暗伤与明伤堆积在一起,身体已经垮了,再加上老人家的年纪也大了,就算是用上护心丹,想要治好也是没有可能了。”
听得这个结果,身为女子的长孙忧音与柳若水脸上瞬间浮起了满满的不忍,而那稚嫩少年则一把握住那老者的手,眼泪控制不住地就流了下来,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咳——”
一声轻咳突然想起,病榻之上的老者伸出与一双满是茧子的枯手,为稚嫩少年擦拭着眼泪,很是虚弱地道:“好孩子,别哭,人总是要死的,没什么好哭,你以后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你就更应该坚强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不要哭。”
老者这没安慰还好,这一安慰那稚嫩少年就哭出了声,而且是嚎啕大哭:“苏爷爷,炎儿不要你死,你不要死,好吗?”
声泪俱下,寸断肝肠,一旁情感很是敏感的长孙忧音看到那稚嫩少年哭得悲痛万分的模样,眼眶也慢慢地红了起来,仿若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见长孙忧音也红了眼眶,林墨顿时有些慌了,这要是让长孙忧音哭坏了身子,这可怎生是好,忙走到那稚嫩少年身后,叹了一声。
“对不起,小兄弟,你苏爷爷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要想治好大哥哥我也无能无力,但大哥哥我还能让你苏爷爷多陪你半年,半年之后,大哥哥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林墨能让那老者多活半年,稚嫩少年立时一喜,用衣袖一抹眼泪,当即给林墨磕起了头来。
“大哥哥,那怕是半年也好啊,之求您救救苏爷爷吧,我苏炎没有什么东西能給大哥哥你的,以后我苏炎这条命就您的,以后大哥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只求求您,您就救救苏爷爷吧!”
说着,苏炎也磕着,只是几个头下去,苏炎的额头便已经磕破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