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不是用来害人性命的,我诊治过的一个员外,是被家中十几房小妾中的某一个下了这种药,半身不遂,口歪眼斜,便无法作威作福了,而且隔夜才见效这一点,也是能够让下毒的人几乎被抓不到踪迹。”
傅念君微愕,所以张淑妃千方百计挑了这种“邪太岁”,给周绍懿用了想来对付自己的。
还真是……
蠢到家了。
“后来查出来了吗?”
“这毒出自湘西……那位员外的小妾之中,就有一个是来自湘西的。”夏侯缨说。
傅念君:“你告诉衙差了?”
夏侯缨摇摇头:“我不打算说的,她本来就是个可怜女子。邪太岁主要是将人身上的血脉经络麻痹了,却不在于取人性命,可见她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我只是与她谈过一次,说隔天就会离开,但她胆子太小,害怕,没等到天亮,当晚就悬梁自尽了。”
夏侯缨在江湖上,已经见惯了太多这样的事。
那个小妾胆子这般小,却还敢给自家老爷下毒,可见已经被逼到了什么地步。
“若是让你替她解毒,你能解吗?”
傅念君问夏侯缨。
夏侯缨看了她一眼,说:“只要不是当场死了的,这样的毒一步步试着看,总是能解一部分的,但是……想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了。你当真确定她中的是‘邪太岁’?”
傅念君苦笑:“八九不离十。”
夏侯缨顿了顿,认真道:“你想让我救她?”
傅念君回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是很愿意以德报怨的人?”
夏侯缨微笑:“为了孩子,或许很多人都会选择变成那样的人。”
傅念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叹道:“其实我觉得替孩子积德这事也太过于假托神佛了,我倒更希望他先学会善恶分明。”
张淑妃的事,轮不到他们出手,再怎样,宫里还有这么多太医呢。
“也许。”夏侯缨说着:“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样也挺好的。”
躺在床上做个废人,起码就她知道的那个员外来说,他再也不能做欺男霸女之事了。
张淑妃出事,齐王周毓琛和齐王妃裴四娘被第一时间传唤进了宫里。
裴四娘见到张淑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还是要凶恶地盯自己呜呜地发声,面目极为狰狞可怕,她见状更是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连要为她这个婆母流泪都差点忘了。
裴四娘几乎都能够猜到张淑妃要骂她什么了,如果她还能说话的话。
因为这个毒药,是她去弄来的,现在,可能只有她能说出真相了。
但是,为什么张淑妃会自己吃下去了?
裴四娘不至于会觉得张淑妃会用这种方式来嫁祸旁人,她现在这副样子,连话都不能说,谈何嫁祸?
那么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毒?
张淑妃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是不是觉得下毒的人是她?
心底一连串的问题几乎将裴四娘击溃,让她差点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