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那种氛围,这对于没有万全准备的周毓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怎么会那么早死呢?
他决计不应该那么早死的。
齐昭若一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这个局中的每一个人,他都要细细地去了解。
怪道张九承看不破他,他自己,都看不破自己。
寿春郡王府里,一顿午饭宾主尽欢,周毓琛又是一向温和的好脾气,见到了齐昭若,便向他说了当日正月十六晚上之事。
“……遇到了傅二娘子,她被焦太尉家的焦天弘寻衅,由头似乎是你,他上元节被人打了,是你?哎,你啊,何时才能长大?”
周毓琛眼里是满满的无奈。
若是从前的齐昭若必然插科打诨忽悠过去了,可今次他却沉着眉头思索。
周毓白坐在不远处喝茶,听见傅二娘子的名字,也微微扬了扬眉梢。
齐昭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焦天弘算不得什么东西,可是他对自己如此不依不饶,胆子这么肥,或许前头那位原主做下的事,并不是件他以为的小事。
难道他真要去问问傅二娘子……
若她真是“自己”的相好。
那边周毓琛的视线在眉头紧蹙的齐昭若和举止自若的周毓白之间来回睃了一圈,目光含了几分揶揄,“你们和那位傅二娘子,倒是有缘,上回在万寿观……”
万寿观的事齐昭若是不记得的了,他侧眼去看周毓白。
周毓白迎向哥哥的目光,也不愿多做解释了,“遇到了一次,就算有缘?你也遇到了。”
周毓琛笑叹:“我可没你们有福气。”
周毓白的心里明白,周毓琛从来不会关心什么小娘子,他这般说,恐怕就如张九承刚才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样,他们两个都快要定亲了,傅念君的父亲傅琨,是十分值得争取的势力。
倒不是周毓琛也打算打傅琨的主意,他是想要摸摸周毓白的底,毕竟他上回帮傅念君一事,着实来得蹊跷。
傅二娘子的名声在外,总也不至于是他瞧上了她。
“六哥的福气恐怕还要大。”齐昭若道:“到了三四月间,殿试已毕,按照惯例,官家和娘娘必要为一批宗室子女和权贵大臣子女赐婚,届时六哥的新娘子大概也有眉目了。”
周毓琛倒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齐昭若堕马以来敏锐的思维,从前的他,总是连他和周毓白话里的弯弯绕绕都听不出来,几时又能这样接上话。
他答地很圆滑:“再看吧,总是爹爹和娘娘在做主。”
齐昭若撇了撇嘴角:“宫里张淑妃恐怕主意还大着……”
“阿若。”周毓白打断他,“何故说这些妇人关心之事?前头我听潜火铺的张副指挥使说,你的弓箭练地出众,既如此,今天六哥七哥也陪你比划比划。”
齐昭若也知道适合而止,周毓白既然打断了他试探周毓琛的话,他也就此作罢,起身扭了扭头,转了转手腕,“那就试试吧。”
“这小子……”周毓琛瞧他气势凛然的模样,叹息一声。
周毓白起身道:“输了也不丢脸。”
毕竟齐昭若拉开的那弓还放在望火楼上,张副指挥使如今天天看着都要惊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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